怎麼會,怎麼會?

望著她震驚的模樣,慕瑾柔笑道:“大伯母很驚訝?這是……”說著舉起懷裏的骨灰盒遞到她麵前,看著她下意識往後仰去的身體,一臉天真的道:“這是我媽的骨灰了。”

“就在昨天她……走了。哥為了讓她早點入土為安,我們連葬禮也沒辦。不過沒關係,反正真心想送她的人也沒幾個,而她想要來送她的也不會來,就不辦了。”

徐樂寧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就感覺自己突然掉進了冰窟,全身都浸泡在冰水裏,刺骨的寒冷從四肢百骸滲透進來。

“隻是,我媽走的突然,墓地我們也來不及準備,我知道當初在慕家墓地是有給她準備的。”

慕瑾柔雖然在笑,可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格外的銳利,就那麼盯著徐樂寧,似要將她給看穿了。

確實,慕家墓地,隻要是慕家人,百年之後都會葬在那裏,隻是……

隻是幕言與寒生已經離婚,她已經算不得慕家人,更何況慕語還活著,如果寒生醒來……

如果是之前,徐樂寧還不會這樣為難,可是現在她卻不能點頭應允。

“孩子,你看這麼大的事情,我們等你大伯回來再談怎麼樣?”

沉默了好一會,徐樂寧開口。

慕瑾柔望著她推脫的言辭倒也不生氣,隻是涼薄的道:“再大的事情應該也沒讓死者入土為安大吧?還是說大伯母不答應?為什麼?因為慕槿歌?”提及慕槿歌,慕瑾柔整個眼神都變了,譏誚的勾唇,“我記得您之前跟我媽關係可好著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也不知道我媽在天上會不會……”

“夠了!”不知何時,慕澤楷已經結束了電話,他厲聲喝止了慕瑾柔想要繼續恐嚇的話語。

從將幕言火葬過後她就一直神經質,一路上很安靜,回來也是抱著媽的骨灰盒,誰都不允許接近,大伯母擔心她一晚上,聽到她回來的消息立馬趕回來,她卻還在她麵前故意說這些。

無論是傷心還是高興,都不能成為忍性的理由。

“你要讓所有人都個你一起難受才甘心嗎?”慕澤楷過去,麵色陰鬱,不比慕瑾柔好看多少,眼底更有著血絲,該是哭過的。

徐樂寧望著心疼不已。

“澤楷,沒事。小柔隻是太難過了,她不是有心的。”剛經曆喪母之痛,放誰都不能平靜對待。

更何況慕言在世時對慕瑾柔的疼愛更是有目共睹,如若說他們這些人裏誰跟慕言最親近,就屬她了。

好端端的人,突然就這麼走了,她情緒失控她可以理解。

被慕澤楷嗬斥,慕瑾柔沒有像過去那樣尖銳反駁,反倒隻是很平靜的盯著慕澤楷。很長時間沒有再開口。

徐樂寧望著似僵持的兄妹兩,張嘴剛要說什麼,慕瑾柔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站了起來。強忍著腿部傳來的痛楚,朝外走去。

動作倒不大力,但在這樣的氛圍下卻格外的突兀。

她像是沒看到兩人的神情,抱著骨灰盒就往外走。

“你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