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顏沒有太多表情,可也不見緊張與不安,平靜的好像他們接下來要麵對的不過是商場上的紙上談兵。

慕瑾柔放下手中的勺子,看著男人進入餐廳後卻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自己,忍不住出口,“我還以為你會擔心的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這話自是嘲諷,霍慬琛卻像是沒有聽出來,僅用餘光睨了她一眼,那一眼很是平靜,仿佛她有多無關緊要。

但也正是這一眼,沒能讓霍慬琛心生惱恨,卻讓慕瑾柔滋生了怒火。

“啪”的一聲直接扔掉手裏的勺子,這是拒絕再繼續吃東西。

不吃是吧?

霍慬琛眼神過去,有保鏢會意立刻端走了她麵前的早點,陪著槿歌一起餓肚子也好。

有些苦總該一起受的。

生來二十多年,不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被抓來當作交換慕槿歌的籌碼已經讓她難以忍受,還是被自己曾深愛過的男人,她就像是行走在利刃之上,每一下都讓她痛徹心扉。

慕瑾柔狠狠的瞪著還有心情吃早餐的男人,突然就那麼嗤嗤地笑了。

笑聲說不出的嘲弄冷冽,“霍慬琛,你說慕槿歌是你的命,如若可以我真想看看,你失去這命時的絕望。”

從未有一刻蝕這般的恨。

昨夜,她隻以為這男人的心狠是做給母親看的,可當第二天她被人帶到餐廳,目睹豐盛的早餐,她那點希翼也消失殆盡。

霍慬琛端起咖啡優雅的喝了口,方才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道:“就算真有那個時候,隻可惜你也看不到。”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慕瑾柔猝然瞪大了 雙眸,放在桌上的手狠狠用力,指甲更是掐進了掌心。

是的,她看不到。

隻因如果慕槿歌出事,她隻會死在她的前麵!

放下咖啡杯,又拿餐巾拭了拭嘴角,將餐巾扔在桌上,一雙眼暗沉的猶如足以將人吞噬的漩渦,“不止你看不到,你母親也看不到。”

“將她帶到車上去。”似不願再同她廢話,霍慬琛沉聲吩咐。

右手大拇指指腹落在左手食指上,上麵佩戴著一枚簡單的戒指,那是婚後由妻子挑選。裏麵刻著她的名字。

她說,“曾看過一本書,上麵說男人左手食指是距離心髒最近的,我將名字刻在上麵,從此以後我住進了你的心裏。”

他知道那話是她調皮之語,看似成熟懂事,實則也有小女人情節,想要那些童話般的浪漫。

有些事情該他做,但他做的不夠好,所以她來。

沒關係,他們早已成一體,誰來都沒關係。

隻要清楚,彼此在對方的心理是不可或缺和無可取代便足夠。

亦如此刻他更清楚,無論前路如何,他與她風雨同舟。

城郊私人宅基地——

這裏二十多年前就被一匿名富商高價拍得。

但二十多年過去,這裏隻建了一座木房。

房子雅致漂亮,立於林木之間,似大自然鬼斧神工,令人心生向往。

然,這裏有多美,慕言就有多恨。

隻因,這裏是慕寒生為慕語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