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動著目光望著說著這足以將人逼致絕境卻依舊麵無表情的男人,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過去很可笑。
可笑嗎?
是可笑的。那樣掏心掏肺的對待一個人,就連父母她也不曾如此奉獻過,可到頭來她換到了什麼?
那是她的三年,不是他的對嗎?
所以,那三年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毫無意義嗎?
慕瑾柔不再開口,她悲涼的坐在那裏,眼神不似一個被綁架的人,倒像是遊走在世界沒有靈魂的木偶。
那邊,聽到女兒與霍慬琛的對話,慕言憎恨在心。
女兒有多愛這個男人,此刻就有多痛。
她怨她恨,此刻卻隻感覺無力。
她知道霍慬琛並不是虛張聲勢。
如若這個時候她膽敢再拿慕槿歌開刀,小柔會承受同樣或者遠勝的痛苦。
不僅僅是身體上,而是身體和心理同時。
“慕女士……”霍慬琛不再看慕瑾柔,拿過手機,結束了這樣的三人會話,他取消擴音,將手機置於耳邊,那聲慕女士看似給足了掩麵,但仔細卻能聽到出裏麵的諷刺。
從前的她,大家稱呼的都是“慕太太”,如今卻隻是一個慕女士。
“你想要怎麼樣?”短暫沉默,慕言率先出聲。
都有軟肋在彼此手裏,比的無非是誰更狠。
慕言不是不可以等,但女兒對她已經失望過,如若堅持……
她知道,女兒隻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霍慬琛正是拿捏住這一點,所以才敢這麼有恃無恐,將兩人對話放給小柔聽。
她幾近咬碎牙根,無奈不甘之下隻能這樣詢問。
霍慬琛低低笑著,“我以為慕女士很清楚。”
那邊再度沉默。
慕言怕遭已經做了同歸於盡的打算,所以她到最後也要拉著槿歌與慕語一起,想要在最後為子女在做些什麼。
沒了槿歌和慕語,在她看來慕家還會是慕澤楷與慕瑾柔的,林躍亦是。
這個女人自始至終都不曾一改她貪婪的本性。
不怕人貪婪,就怕人不貪婪。
就好比此刻,同時鉗製對方命門,霍慬琛卻能略站上風,正是因為慕言的貪婪比他多。
慕槿歌是他的命,無論生死,他至死相隨,一旦決定許多事情也就變得簡單。
但慕言卻不同,此刻才會猶豫。
可霍慬琛卻並不給她太多時間。
因為他接下來繼續說道:“慕言,你不會知道我現在有多想將你挫骨揚灰,但我不能,因為我妻子在你手裏,如若她出事,你女兒陪葬;她不是非要用自己來換你手裏的慕語,隻是她不忍將這一切告訴你兒子,但我不會……”
他說的那麼輕,可每一字都讓人不寒而栗。
“你說,要是慕澤楷知道所有事情,會不會……自殺謝罪?”
最後四個字,就如詛咒,電話這段的慕瑾柔猝然縮 了瞳孔,電話不斷的慕言卻是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