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妻子差點流產,至今還在醫院保胎。

他出來四個多小時,妻子聯係不上自己,一定心急如麻。

麻亂的又何止他跟他妻子,現在最亂的是霍慬琛,可最需要冷靜的也是他。

他過去,在男人對麵坐下,一張俊顏饒是麵無表情也是足以吸引目光的。

但陳楷不敢看,隻因這人眼神太恐怖。

他垂著眸,雙手死死的捏緊,在被關押四個多小時,無一人同他說話後,他的精神有些奔潰。

尤其是這突然進來的男人,在他對麵坐下,一看便知道是這些人的頭。

他不敢看霍慬琛的眼睛,但按捺不住心底的焦躁。

“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陳楷有些歇斯底裏的怒吼。

想要站起來,但被身後的保鏢強行給壓在椅子上。

每次都是這樣,但凡他有半點動作,這些人就會麵無表情的將他死死的扣在椅子上。

再度被扣,陳楷的情緒緊繃到了極致,他望著麵前的男人,雙手掩麵,嗚咽的聲音像是一隻受傷的獸,他嘶吼,“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我妻子還在醫院等我,我求求你了!”

那聲“妻子”讓對麵的霍慬琛有片刻的動容。

他的妻子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等著他。

為了她,他可以對這個世界心懷仁慈,但也可以因為她,對這個世界隻留殘忍。

“你隻要將她對你說過的所有話一字不拉的告訴我,我會立刻派人將你送回去。”冷冽的聲音伴隨著一張照片出現在陳楷的眼底。

當觸及那張見過一次後便不會再望的容顏,陳楷有短暫的恍惚,須臾才明白過來,望向霍慬琛,“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丈夫!”

陳楷震了下,突然起身,而這次沒有人再將他扣在椅子上。

“您是慕小姐的丈夫?”他再次確認,霍慬琛頷首。

“是慕小姐出什麼事了嗎?”陳楷言語關係並非做戲,對於那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女人他是心存感激的。

那日他鬼使神差的去查過她給自己的銀行卡,裏麵的金額讓他一度濕了眼眶。

她隻說可以保他跟妻子生活安穩,他沒想到會是那樣一筆巨款,何止換個城市生活,就是換個國家都足夠。

隻因他們收留了語姨,便投之以桃,報之以李。

反觀他之前所作所為,不願妻子再受意外,所以對語姨被綁架一事選擇了沉默。

如若他早一點報警,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如今慕小姐的丈夫來找自己,是否代表慕小姐也出事了?

他記得慕小姐離開前曾說過……

不敢再有任何的隱瞞,陳楷將與慕槿歌會麵後所有對話如實的說給眼前的男人聽。

“……慕小姐還說,她欠她們的,她會一並討回來。”

她欠他們!

霍慬琛往後靠去,微抬起頭,似有種子在不知不覺中發芽,而陳楷的這句話就如澆灌在上麵的營養液,瞬間成長。

“送陳先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