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一個多星期前,有‘小偷’潛進你家‘行竊’,你與你妻子被人迷倒,據說家中並無多大損失,所以你們夫妻並未報警……”慕槿歌將那晚經曆口述,更是目睹麵前男人麵容一點點變得蒼白。

她上前,陳楷就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方才有些奔潰的低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慕槿歌冷靜出演,一雙眼更是銳利猶如世間最精密的儀器,“你知道。”

越是這個時候,慕槿歌越是冷靜的近乎變態,她繼續言語刺激著麵前的男人。

“但隨著那晚過後,你家本有個女人也自此不見。她叫慕語,你對外宣稱是老家來的親戚,那晚過後說擔心這邊不安寧送回去了。是不是?”

就連這樣的細節都被她熟知,陳楷清楚眼前的女人過來之前早已經做足了調查。

“那晚你家確實沒有被偷東西,因為被‘偷’走的是一個人!”最後一個字慕槿歌說的格外用力,神情更是陰鷙銳利的讓陳楷不敢直視。

“陳醫生,”她輕歎一聲,一掃先前的銳利,變得柔和,“這個人是我的,母親。我找了她多年,如若你知道什麼,還懇請告知於我,我慕槿歌必定沒齒難忘。”

心中雖有懷疑,可當聽到慕語同她的關係,陳楷仍舊難掩震撼。

如今想來,語姨同眼前的女人確有幾分相似。

隻是,那個時候誰又會去將一個什麼都不記得又失明的女人往這樣的人物身上去聯想。

“四年前,我母親被人迫害墜落山崖,我以為此生不複再見,卻不想老天厚待,讓奇跡出現。我同我母親已經錯過太久,如果你知道什麼,或者記得任何綁走她的人的訊息還請告訴我。我為人子女,失去過她一次,不願再次經曆這樣的人間悲劇。時間緊急,陳醫生……”

說著,慕槿歌豁然雙膝跪地,她不願用強硬的手段去威脅一個曾給過母親溫暖乃至現在對她仍留有一絲溫情的人。

唯有誠懇。

陳楷沒料到她會突然下跪,立刻彎腰想要將她拉起來。

但慕槿歌不動,一雙眼赤紅,“陳醫生,我懇請你告訴我。你與我母親的所有事情!”

她分明沒哭,甚至就連聲音都異常平靜,可看著她的容顏,聽著她的聲音,陳楷卻感覺像是被悲傷籠罩。

差點失去後的擁有,這樣的感覺不久之前他也經曆了一次。

心底本就不堅定的立場動搖的更厲害,在她堅持的目光下,陳楷重重一歎。

“你先起來。”

見他有所鬆動,慕槿歌方才起身。

“你願意告訴我呢?”

陳楷點頭。

他抿了抿唇,回憶遇到慕語之後的點滴……

陳楷說的很詳細,慕槿歌更是聽的認真,每一件對她來說都是那麼難能可貴。

“直到那晚……門鈴聲響,我跟妻子以為是鄰居,卜一開門,一個黑衣黑帽的男子直接一腳將我踹翻在地,之後便將我跟妻子迷魂……”他將那晚的驚心動魄說與對麵的女人聽,饒是他一個大男人,再度提起那晚,仍舊止不住的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