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兩人都沒有家人,當初是從孤兒院出來的,自然而然的就將慕語當作了自己的長輩親人對待。
一來一往間,慕語就那麼跟小夫妻生活在一起了。
當然,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小夫妻兩人也詢問了慕語一些事情。
如果地方有家人,這樣走丟不知道多擔心,也是從詢問當中知道她發生過一場意外,忘記了過去所有的記憶,三年前才醒過來。
男人是醫生,對這種失憶自然有些了解。
這明顯是創傷性失憶,可能是腦內某根神經壓迫而暫時遺忘,亦或者是心理創傷自主遺忘。
但不論哪一種其實都有恢複的可能。
隻要去醫院治療。
而且聽慕語說她也並非什麼都不記得,腦子裏還是有特別強烈的感覺。
比如對蘭花……還說近段時間經常做夢,夢到有人叫她,有小孩的聲音等等。這些都是契機,配合治療的話指不定就能記起來。
這天,小夫妻兩同慕語談起這件事。
兩人倒是不少覺得讓她記起過去好讓她離開,或許是身為醫生的本能,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發的就希望對方能夠接受治療。
再說了,那麼多年的人生,或許有痛苦,可誰有知道沒有自己特別珍惜的人或物。
可如果因為遺忘而丟棄,那樣太過悲傷。
可當提及去醫院檢查的事情慕語卻沉默了下來。
醒來兩年多,她不是沒接受過治療。
最開始的一年,齊峰帶她看遍了不少名醫,但依舊毫無進展,最後她自己都放棄了,這才沒有繼續治療。
聽著慕語說的情況,那對夫妻沉默了會,創傷後失憶,有些可以通過治療記起,當然也有記不起來的。
如果之前經受過治療還如此,那希望就真的渺茫了。
“那你的眼睛呢?”女人又問。
話剛落音,一旁的丈夫就拉了她一把,她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問的太過直白,剛要解釋,可分明看不見的慕語卻淺淺一笑,道:“也是那場意外後失明的,倒是有恢複的可能,不過要做眼角膜移植手術,隻是這樣的手術可遇不可求。”
他們都不是眼科方麵的醫生,但看著慕語的眼睛,夫妻二人神情卻有微妙的變化,可誰也沒出聲。
隻是從外觀上看,她眼睛沒有任何受損的跡象,但有些傷害也不是人的眼睛能輕易看出來的,所以就算有懷疑兩人也沒多說什麼。
如果他們弄錯了,平白給了希望呢?
他們聽得出,對比起記起過去,眼前的人更希望能夠看到這個世界。
“很晚了,我先回房休息了。”提及眼睛,慕語雖表現得坦然,可心底落差到底還是有的,她起身,手中拿著他們前幾天給自己買的導盲杖,“你們也早點休息,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而且孕婦要休息充足。”
“好的,我們等會就去,您先去睡吧。”
慕語也沒拒絕,杵著導盲杖就回了房間。
倒是夫妻倆,看著慕語進入房間,其中的小妻子這才輕輕的歎了聲,“她眼睛很漂亮,太可惜了。”
“正好我下個月被調到眼科,或許倒是可以問問王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