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寒生……

想到看到被送進手術室之前目睹那樣血淋林的一幕,胸腔還插著鋼筋,緊閉著,可就是那樣危機的時刻,他呢喃的還是那個孩子的名字……

他清楚,那樣嚴重的車禍,寒生這次要想平安度過有多渺茫。

“他怎麼說?”徐樂寧上前,見丈夫與屬下交代完畢這才敢詢問電話結果。

電話是打給霍慬琛的,現在他們誰都不敢給慕槿歌打電話。

“寒生最後都念著那孩子的名字,如果,如果……”

提及如果,徐樂寧哽咽的不能言語。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那麼苦。

更不清楚老天還要給他們多少磨難。

慕敬陽探手,將妻子攬到懷裏,硬朗如他這一刻也因為手術室內不知生死的慕寒生而紅了眼眶。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樣的回答,徐樂寧已然明白。

希望怕是渺茫。

那孩子有多恨他們,他們知道。

不僅僅因為她母親,還有這一年多裏他們做了不少傷她心的事。

她怕是對他們失望透了。

可怎麼辦?

“沒有其他辦法了 嗎?”徐樂寧哽咽著問,“現在能夠激起寒生求生意誌的怕隻有槿歌,如果她不願意過來,我怕……”

他何嚐不怕?

但如果槿歌不願意,他還能怎麼辦?

不說能不能強行將她帶來,就算帶來了又如何?

慕敬陽目光落在手術室大門上,沉沉一歎,“先等著吧……”

目前也隻能等了。

“爸,那邊怎麼樣?”突然,慕敬陽想到還什麼都不知道的老父親,垂眸詢問。

“我沒說,讓人照看著。”提及老爺子,徐樂寧憂慮更深。

老爺子現在本就因為心結未解,身體大不如前,如果再讓他知道寒生出事……

她不敢想象。

“我聯係了澤楷和瑾柔,應該沒多久就會到了。”

慕寒生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他們作為子女的,徐樂寧不可能不說。

慕敬陽聞言點點頭。

目前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慕澤楷和慕瑾柔是同時抵達普仁了,到的時候手術還在繼續,並且繼續輸血,可血庫暫缺與慕寒生同血型的。

好在慕瑾柔與慕敬陽與他相同。

鑒於慕澤楷情況特殊,沒有讓他抽血。

他與徐樂寧等候在手術室外。

幾天不見,清瘦了許多,眼角餘光瞥到他手背上至今還未痊愈的傷口,徐樂寧輕歎一聲後道:“澤楷,慕家現在這副模樣,你不能也倒下。”

慕澤楷坐在椅上上,頭靠著牆壁,他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有回應徐樂寧的話,但臉上的悲傷滿的都快溢出來。

不見母親,父親如今生死未明,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也幾欲壓垮這個高貴堅強的男人。

“大伯母……”良久,慕澤楷才嘶啞的開口,“我……”

一個我字過後,他卻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所有的事件當中,最痛苦的莫過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