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情被揭穿,有關她迫害慕語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被爆出來,雖然許多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有證據的則過了追訴期。

法律無法製裁她,可有時候有些東西遠比法律的懲罰來得更讓人無法接受。

就如身敗名裂對幕言來說。

兢兢業業經營了幾十年的形象,一日瞬間毀於一旦。

那種從天堂跌入地獄的落差可以瞬間擊垮一個人。

從警局出來,很長一段時間幕言甚至都不敢出現在公眾場合,隻要她出現,必定會接受到各種各樣的眼神,那種仿佛被淩遲的痛苦讓她到最後終日將自己關在了別墅裏。

唯一值得慶幸的怕就是顧慮慕澤楷他們,她跟周偉明出軌的證據沒有被大眾所知道,甚至於就連慕澤楷到目前都還不知情。

慕瑾柔雖氣,可到底還是留了餘地。

“你起來!”慕瑾柔看不下去了,眼睛紅紅的,她上前一把將幕言手中的酒瓶奪過。

手裏的東西突然被人奪走,幕言本能的想要奪回,奈何早已經被她舉高,最後甚至泄憤一般的將其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你這樣醉生夢死有什麼用?”慕瑾柔又過去拽她,想要將她拉起來。

可幕言像是被人抽走了骨頭,軟得就跟一團泥一樣。

幾次拽起慕瑾柔,一鬆又倒了下去。

來回幾次,慕瑾柔又急又氣,眼睛紅的就跟兔子眼睛一樣,眼底漸漸氤氳出了霧氣。

她咬著唇,強忍著怒火與難受,“你已經這樣了,就算你再自暴自棄也沒任何作用。別人不知道,爸更不會知道。”

“你以為這樣懲罰的是誰?是我,是我哥!”在屢次都無法讓她端坐好後,慕瑾柔憤怒的將她一甩,衝著她低吼道:“如果你決定以後都這樣,我立刻走。”

說著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作勢當真要走。

而幕言,眼睛眨了眨,然後有淚水無聲的低落,她緊咬著唇,不願泄露出一聲的哽咽。

慕澤楷就那麼看著,俊顏蒼白,不說不勸,看著一個拉著自己哭泣,一個躺在那裏無聲的流淚。

他隻覺的疲憊,過去,隻以為是親情碰撞了愛情,後來發現原來不可能存在愛情,那就隻有親情。

他想著該如何將愛情轉變親情,甚至願意不遺餘力讓這不同的親情可以和睦。

但他還沒開始行動,就發現原來它們早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

親情觸礁,注定疼痛難忍。

他時常對自己說,咬咬牙就過去了。

這世上沒有跨不過的坎。

“春節過後,我會安排你出國。去哪裏你可以選擇?你先過去,待這邊的事情安定好,我也會搬過去。”

有些幹澀的聲音,語調平靜,沒有半點漣漪。

慕澤楷冷靜的完全不同於過往。

那樣溫柔的男子,此刻隻餘冷漠。

沙發上的幕言總算是睜開了眼。

她怔怔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兒子。

他那麼平靜的看著自己,不像是看著一個母親,倒像是一個不曾認識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