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是慕世勳誠心在懲罰自己。
不知道站了多久,幕言隻覺得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腳尖早已經麻木,背部汗濕,襯衣粘在了背上。
緊咬著唇,再難受也沒為自己辯解一句。
“坐吧。”
直到她腦袋發懵的晃了晃身體,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模糊,這才恍恍惚惚的好像聽到了這麼兩個字。
以為是幻覺,幕言沒動,直到慕世勳再度開口。
“坐。”
簡單有力的一個字,幕言遊離的思緒總算是被拉了回來。
她眨了眨眼,看向不知已經睜開了眼的慕世勳,四目相對,一個平靜如初,一個潛藏複雜。
知道不是幻覺,她挪動著雙腿,隻是才一動,整個人不穩的直接往地上栽去。
好在身後一雙手及時將她扶住,並且將她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扶她坐下的是剛好進來的管家,進來詢問午餐事宜。
快吃午餐了嗎?
她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剛好指向七點。
也就是說她站了快五個小時。
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悄然捏緊,微掩的眼瞼遮擋住了眸底一閃而過的陰鷙,幕言聽著慕世勳吩咐管家。
“三人份。”
今天的慕家老宅隻有慕世勳、幕言與慕瑾柔。
所以今天他這還是要將自己留在這裏用餐。
那她是否可以認為,他也並非全然要跟自己撕破臉皮。
剛才那將近五個小時的折磨式對自己讓小柔陪著一起撒謊的懲罰。
慕世勳的眼底從來都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何況還是他最疼愛的人對他撒謊。
今日五個小時她忍了。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過來嘛?”慕世勳吩咐完讓管家出去,這才對看向幕言問道。
幕言先是習慣性的抿唇,腳尖微微動了動,待痛麻感散去一些,方才回答慕世勳的問題。
“因為我跟寒生離婚的事。”
她知道,不然這麼多天她也不會避著不見。
慕世勳不會允許有人破壞慕家名聲,但她跟慕寒生的離婚官司勢必要鬧得慕寒生聲名狼藉,不然她無法如願得到林躍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
可她不願就此與慕世勳交惡,所以避之不見識最好的辦法。
他既逼得小柔叫自己過來,也就沒了再繼續裝傻的必要。
“我要你對外界澄清寒生跟她的關係。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幕言隻覺可笑,但麵上依舊一派敬重,她說:“爸,這對 不公平。”
“不公平?”慕世勳重複,看向她的目光漸漸深諳,“你要什麼樣的公平?你們夫妻感情緣盡於此,我之前百般阻擾寒生離婚這對他公平嗎?”
幕言沉默。
內心卻是十分的不屑。
說得好像全然是為了她。
他的阻攔無非是不想慕家成為帝都上流社會的笑柄。
“爸,我不願離婚,是寒生堅持要離婚。他的東西我不要。但林躍是父母留給我們的,不是他一個人的,我隻是想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有錯嗎?”
“再說了,我現在得到了日後也是會交給小柔和澤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