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裏女人笑得燦爛柔媚,男人隻有小半側顏。
她曾說:“這個人可能是我父親”
很年輕的照片,不過二十來歲,當時第一眼覺得熟悉,卻從未曾想過將他與自己的父親聯想到一起。
一個帝都,一個海城,那個時候在他看來毫無交集的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糾纏。
他根本不用去向任何求證,父親得知他喜歡槿歌後的態度與反應不也早就說明了這一切。
嗬……
他喜歡的女孩是他的妹妹,而他的存在卻是間接造成她之後苦難的罪魁禍首。
慕澤楷趴在方向盤上,抬手顫抖的撫上額前的疤。
這道疤,他沒有任何記憶,就連疼痛都不曾。
他有凝血功能障礙,血型更是特殊的熊貓血。
從小家裏都對他格外緊張,尤其是爺爺。
不然也不會讓他經商而不是從軍。
他想到爺爺每次看到自己額前這道疤時的複雜神情。
想到當時她神智恍惚卻格外痛苦的對她來說她的身世……
慕澤楷看向高高的院牆,遮擋不住這幢老式別墅新翻後的奢華。
這裏早已經不再是小時候的那個家了。
而裏麵的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是他自小所認為那樣的人。
謊言、顛倒黑白、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他不願去想,每多想一點就如同被人一劍又一劍的剮著。
慕澤楷用力的揪緊了衣服,幾度覺得快要窒息。
良久他像是才緩過來,緩緩抬頭,眼底痛苦之下,是想要查明一切的決絕。
掏出電話,之間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爾雅何須的臉上早不複過往的溫柔,陰霾的撥通了慕家老宅的電話。
“少爺……”
“爺爺在家嗎?”慕澤楷啞聲問道。
“老爺子於前幾日出去了,要三天後才回來。”
那邊如實回複,慕澤楷漸漸斂 了眸,“爺爺回來後,立刻通知我。”
“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很快,他又補充了句。
掛斷電話,慕澤楷抬頭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前這幢別墅一眼,眼底甚至還能清晰的浮現過往二十多年的歡樂時光。
可當初有多快樂,現在就有多痛苦。
閉了閉眼,不再留戀,發動引擎快速的駛離。
慕澤楷走後,慕言抹掉眼角的淚水,眉頭擰著不曾舒展。
慕瑾柔也緩下心情,“媽。這下子哥總不會再站在那個女人身邊了吧?”
慕言並不確定。
澤楷心思並不簡單,如若他想,那任何人就都能瞧不出他的心思來。
隻是他不願待人虛偽算計,大多都坦誠。
但也份事情,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她隻能說慶幸之前寒生同她鬧離婚的時候隻有小柔聽到。
不然,今天這番話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小柔……”慕言抓住慕瑾柔的手,言辭凝重的道:“你哥那邊我暫時還不能確定。但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你都不要離開慕家。”
慕瑾柔不願看到母親這副仿佛窮途末路的模樣,“媽,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離開?我當然不會離開,這裏是我的家,要走也是那個女人走。你怎麼說的好像你會離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