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群死物都好過麵對她時的溫柔。
她已經不知道痛是什麼感覺,望著見到是她後再次轉過身去的男人,慕言一度深呼吸這才推開車門下車。
她來到慕寒生身邊,陽光正好,有秋日的暖。
隻是道路兩旁樹葉簌簌落下,再暖的樣似乎都驅散不了凋零帶來的蕭瑟。
“你真的要離婚嗎?”她沙啞的問?
慕寒生澆水的手一頓,不曾回頭,就連聲音都平靜的過分,“嗯。”
多簡單的一個字,卻能將她判死刑。
慕言自嘲的勾唇,冷笑:“現在是不是看我一眼你都不願意,多說一個字都嫌多?”
“慕寒生,無論我過去做了什麼,那是因為我愛你。孤兒院我們早就相依為命,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慕家養女,我隻是要我的寒生哥哥有錯嗎?”
“你是我的,是慕語搶走了你,我不過想辦法奪回來也不對嗎?”
她淒厲的笑著,像是走入絕望的人,緩緩蹲下了身體,用力的揪住胸前的衣服,那裏很痛,痛到快不能呼吸。
“我沒想過要傷害誰,可是他們要跟我搶你……寒生哥哥,這輩子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熟悉的話語讓慕寒生僵硬著身體,望著蘭花的視線變得模糊。
這是孤兒院她差點被同院的孩子害死,等他找到她時她整個人被凍得麵色蒼白,像隻幼獸團成一團。
靠近時都在瑟瑟發抖。
冬天裏被人淋濕關在一個四處透風的木屋子裏。
自己是第一個找到她的,而這句話也是她在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你還記得你怎麼回答我的嗎?”慕言突然抬頭,她起身過去一腳踢開那些礙眼的蘭花。
她在他麵前蹲下,一字一句狠戾的問著:“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淚再次落下,看著不怒不惱的男人,她像是有著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隻能不斷的砸著隨手可觸的那些蘭花。
“你說好,你答應的,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可是你要跟著慕語走了,我能怎麼辦?我害怕,我不願再被人拋棄,我隻是想要留下你,我有錯嗎?我有錯嗎?”
她像個瘋子一樣的大聲嘶吼,沒了往日的優雅,不再偽裝溫柔。
她將心底最癲狂的一麵暴露在眼前的男人麵前。
她死死的揪住他胸前的衣領,“是你給了我天堂,你不能再給我地獄。”
“慕寒生,是你當年承諾的,你不能為了別的女人而違背。”
慕寒生怔怔地看著眼前瘋狂的女人,她是那樣的陌生,陌生到好像他從未曾認識。
他閉了閉眼,斂去眼底的濕潤,嗓音嘶啞的像是經曆世紀歲月後的滄桑,“所以,你給我下藥,你逼走小語?”
“哈哈……”慕言大笑,她像個瘋子一樣的大笑,隻是不斷砸落得淚珠卻泄露了她的脆弱。
她蹲在他麵前,眼神再沒有了閃避,直視著,銳利的仿佛要望進他的心底。
她想要看看,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除了個慕語,對其他人真的是硬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