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向椅背,閉上了雙目,低低的話語透著無力,“阿言……陶兮,知道了。”
慕言愣了下, 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不敢置信的反問:“怎麼會?我們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她能知道什麼?”
那一句脫口而出的“什麼關係都沒有”讓周偉明麵色一僵,握著手機的手也用力的掐了進去。
說過的,一早就說過隻護她周全,無欲無求的。
可當親耳聽到她極力撇清與自己的關係時,那種痛仍叫周偉明好一會都無法說話。
突然的沉默讓慕言意識到自己方才那話說的不對,又解釋道:“偉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倆根本沒有……你明白的對嗎?”
多年來,周偉明為她做盡了壞事,但兩人之間一直都很清白。
周偉明頂多也隻是精神出軌,所以慕言才會覺得不敢置信。
不曾發生過任何可以留下證據的事,陶兮知道了,她能知道什麼?
陶兮她沒見過,但對這個女人多少也知道,與世無爭,但也不是那種被關在家中毫無見識單純的女人。
不會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
周偉明自嘲的勾唇,可到底對她不忍心。
多年的相護似乎成了習慣,亦或者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以至於她在自己心中從來都是無可替代的。
就算被傷也隻是自己默默的舔著傷口,從不願讓她為難半分。
“我明白。”他喑啞的開口,換來慕言如釋重負的一笑。
轉瞬又一臉嚴肅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陶兮知道,她知道了什麼?”
周偉明握著手機,耳邊是她急切的嗓音,他目光有些朦朧。
腦子裏也有些混亂。
他想到了這些年自己為她做的,也想到了這些年她為慕寒生做的。
可如今,那個男人卻好像從不知她的好,說離婚就離婚,就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野種,放著自己幸福的家庭不要。
多年陪伴守候不如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說來諷刺又可笑。
一直靜如止水的心像是被人投下一顆又一顆的石子,驚奇層層浪紋,一層疊過一層,行程巨浪,席卷了內心。
他抿唇,眼神冰冷,“是慕寒生。”
他將錄音內容告知慕言,等待著那邊在安靜過後的反駁。
他知道,自己阿言有多執著,阿言對慕寒生就有多執著。
那個男人,她絕對想不到會這般毫無餘地的將她利用。
“不……”一聲仿佛從骨子裏發出的抗拒聲音,不曾見周偉明也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絕望。
阿言,不絕望難成活。
不絕望,你如何才能對這個不曾愛過你的男人死心。
該放手了!
掛斷電話,周偉明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他從未有一刻如此刻這般疲憊。
劉錫看著,眉頭緊鎖,眼底的擔憂濃烈的藏不住。
先生,怕是快要 撐不住了。
想想自己,當年如若不是先生給一口飯吃,他怕還是底下被人欺淩的小員工。
是先生讓他成為了人上人。
暗暗的,劉錫捏緊了雙手,雙目在筆記本屏幕下幽深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