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慕言頓了下,眼角有淚珠滑過。
“我後來給你打電話,我想要告訴你,可是……”
“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慕寒生低吼,一腳直接踹到麵前的茶幾上。
沉重的茶幾不堪外力竟是生生給踹得也裝上了對麵的電視牆,發出厚重的一聲。
沉悶的聲響就像是被人用鐵錘敲打在心上。
眼底是失望,是憤怒更多的是對她的陌生與悔恨。
沒錯,是悔恨!
在回程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有一瞬間甚至想,如果當初在孤兒院他沒有遞出那半個饅頭,是不是就不會有之後的一切。
如果當初父親母親在提出收養自己後他沒有要求連同她一起帶上,小語是不是就不會經曆那些非人的折磨?
一切都怪他,一切都怪他啊!
慕言被男人徹底爆發的怒火嚇到。
如果說剛才沉默的他讓人心慌,那這一刻的他則是讓他心悸。
她甚至覺得, 如果她再繼續編造謊言下去,或許,或許這個男人會禽獸殺了自己。
殺了她?
腦海裏突然竄出的想法讓慕言一怔,隨後便是更多的無力感與絕望。
隻是懷疑就要殺了她嗎?
如果知道一切呢?
“小言,你跟他……如果可以,最好,放手。”回來前,偉明說過的話還在腦海裏回蕩。
“慕語是他的心魔,一旦知道一切……你會死的,你會被他害死的!”
是真的會被害死嗎?
為了那個賤人,他真的會殺她嗎?
慕言淒涼的笑了笑,或許是這樣絕望的認知,讓她也變得瘋狂。
人一旦絕望,似乎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編?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呢?是不是慕槿歌說什麼你都信?”
“當初小語有多恨我你不知道嗎?她差點害死了澤楷,如果不是爸突然過來,我跟澤楷就已經死了!”
“她嘴裏說著謙讓,可心底的恨早已經將她扭曲。你不是問澤楷眼角的疤痕怎麼回事嗎?就是她差點殺死澤楷的證據!”
慕寒生瞪大了雙眸,錯愕的看向麵色因為憤怒委屈而扭曲的慕言。
他搖頭,本能的抗拒這件事。
慕言看著隻覺得可笑。
他們說她傷害慕語他就信,她把證據擺在他麵前他都不信慕語差點害死了他兒子。
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嗎?
慕言突然有些累了,這麼多年的小心翼翼,這麼多年的未雨綢繆,她努力的為他而活,可最後一切好像不過都是鏡花水月,觸碰不得。
“你不信我,可以去問爸。你以為爸為什麼感激慕家當年對你我的收養之恩,卻獨獨對慕語沒有感激喜愛之情是為什麼?”
“當年,他親眼目睹慕語對我跟澤楷下手。”
“不……”慕寒生厲聲否認,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