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慕寒生越是控製不住滿腔的怒火,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走來,看著她眉眼間暗含純情笑意,眼底氤氳著至寒的冰棱。
在無人發現的暗處,他繃緊著身體,看著她一步步朝她靠近,卻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小語一點點朝自己後退。
“嗬……”人未靠近,慕言忽然輕笑一聲,她抬手緩緩揭開旗袍式長裙上麵的兩顆紐扣,包養得宜的肌膚在燈光下一點也不輸給如今的年輕人。
長發挽著,有幾縷落下, 隨著走動飄蕩,塗抹著大紅色口紅,烈焰妖嬈。
裙擺濕了大片,嫋嫋而來的姿態盡顯魅惑。
多年來,她多是嫻靜優雅,為的就是配得上他慕太太的身份。
她待人謙和溫柔,也是因為他心性善良柔軟。
他喜歡什麼樣的她就裝做什麼樣的。過去那麼多年她從未為自己活過。
可是努力過後的結果是什麼?
對上男人冷漠的目光,慕言低低的笑。
那笑說不出的冷嘲不甘。
她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抬手撫了撫男人緊繃的臉,“怎麼回來呢?不多陪陪小語的女兒?”
慕寒生不動,任由她的手指滑過他的眉眼,落在鼻尖。
白嬸適時端茶過來,看著先生和太太詭異的畫麵,放下茶杯後有些猶豫是否該離開。
“白嬸你回後院的傭人房。”就在白嬸猶豫要不要離開時,一直沉默的慕寒生泠泠開口。
語氣平和,與他此刻麵容看似隱忍怒火的模樣相比,倒不像是會喪失理智。
這裏,傭人和主人是不同住一幢樓的。
跨過一個院子後就是傭人房,距離主屋有些遠,所以無論晚上這裏發生什麼,那邊是很難聽到動靜的。
但未了以防萬一,白嬸都是留在主樓的。
可今天,一向溫和的男主人卻麵無表情的讓她去偏樓。
白嬸沒能放心,還未等她想要找什麼借口留下,慕寒生的聲音再次傳來。
“白嬸!”僅僅隻是喚了她一聲,白嬸渾身一顫,再也不敢多做停留的出了後花園。
所有人都離開,偌大的客廳隻有他們兩個。
他不再說話,慕言也不急著說話。
喝了不少酒,車也不知道是怎麼開回來的,這會口幹舌燥,腦袋迷迷糊糊的。
她捧著茶杯喝茶醒酒。
就在喝了第一口後,一旁沉默的男人總算開口了。
“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說什麼?”慕言小口的喝著茶,雖模樣狼狽,但舉止依舊優雅。
喝茶間隙,眼角餘光瞥他一眼,眉目卻是漸漸生冷,“這個家如今對你來說可有可無了,我們還能說什麼?”
從認回慕槿歌後,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個女人身上。
竟是不聲不息的促成了霍慬琛與慕敬陽的合作。
嗬……
大英雄,他滿意了!
“既然回來了早點休息。”腦袋抽痛,慕言放下茶杯,又搖晃著起身,勉強撐住身體時漠然道:“我明天還要上班,先上去休……啊……”手腕突然被一把拽住,力道大的仿佛要捏碎她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