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曾提過您有些暈車。”許是瞧出慕槿歌的困惑,文叔出言解釋。
也正是這樣一個話題,像是一下子打開了文叔的話匣子。
有意無意的總會提及霍慬琛。
文叔是個很聰明的人,他提及霍慬琛不會太頻繁,也不會過分的誇大,就是用著那種很尋常的像是在跟你拉家常一樣的語氣。
他不會說霍慬琛過去三年為自己如何?
倒是提到了他小時候。
中間自然包括他先後失去父母、兄長後的轉變以及那些不為人知的隱晦事情。
有關他過去在霍家的水深火熱,慕槿歌是知道一些的。所以當文叔提及時,隻需簡單的一個暗示,慕槿歌就能明白這話裏的意思。
可越是明白,越到後麵,慕槿歌滿心的隻餘歎氣。
待文叔結束最後一句話,他們也已經到了半山別墅。
司機下車過去替她拉開車門。慕槿歌沒有立刻下去,她靜靜的坐了好一會,未曾抬頭但知道文叔下車了。卻沒立刻進屋,而是等在外麵。
好一會,慕槿歌才從車上下來,卻在進屋前丟了一句,“等我一下。”
這話有些莫名,司機不明白,但文叔懂。
看著已經上樓的人,文叔一貫冷硬的嘴角,漸漸有了弧度。
少爺沒說錯,少奶奶是個心軟的人。
慕槿歌上去是給自己收拾幾件衣服。
文叔方才其實也沒說什麼。
就說霍慬琛不惜陌生人接近,因為自小受的那些傷害讓他對人有很高的警惕性。
如今他腿傷成這樣,又不喜其他人靠近,一個人在醫院……
話未說這麼明顯,但意思已經差不多了。
而且還說今天白天,也是不想依靠其他人,獨自下了床,好在他及時過去,不然可能又傷到了左腿。
霍慬琛是誰?旁人的話他哪裏會聽。要做什麼還不是由著自己的性子。
然後還暗示,這麼些年也就看到他聽了她的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慕槿歌哪裏還真能做到無動於衷。
上去收拾了幾件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下樓的時候她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拿著手機同人打電話。
“……對,暫時先給我請假一個星期……不用……到時,將文件送到醫院……嗯……暫時先這樣……”
文叔看著提著東西又打電話,卻全然沒注意腳下的人,立刻過去給接了她手裏的東西。
慕槿歌沒避開,讓他拿過,跟電話那端的人道了聲“再見”便掛斷了電話。
文叔送她上車,慕槿歌出言阻止他上車,“讓司機送我過去就行。文叔你回去早點休息。明早再給他送早點。”
文叔點頭,替她關上車門,又吩咐司機路上開車小心,目送車輛駛離別墅,這才轉身回了屋。
……
和雅,霍慬琛的病房內,就在慕槿歌走後不久,一位身著軍裝的中年男人,在好幾位軍官的簇擁下踏入了病房。
看到來人,霍慬琛僅是在最初擰了下眉頭,隨後卻是一派深沉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