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欽看著相繼離開的母女二人,神情更是複雜。
他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言辭變得異常單薄無力。
最後,他隻能沉沉的道:“抱歉,謝謝。”
所有的情緒都融於這四個字裏,然後再無言語,亦是轉身離開。
他知道,這一次的離開怕真的就是百裏家同他緣盡之時。
但如今他已然不再強求那些不屬於他們百裏家的東西。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看著家人相繼離開,百裏夢也是一臉為難,“慬琛,抱歉。香香今天隻是有些心情不好,你不要怪她。”
霍慬琛不語,睿沉的眸若有所思的掃了她一眼。
他放下筷子,吩咐文叔將東西撤走,這才算是拿正眼瞧了她一下,然後意味深長的呢喃她說的話,“心情不好?”
百裏夢點頭,然後有些猶豫的開口,“你知道的,香香一直都很驕傲。從小也被家裏寵壞來,雖然犯來錯,但也並非真的想要傷害誰,事後她也後悔了,可你們……我希望你也能理解香香一下,畢竟以前你可是很疼她的。”
如今,卻罔顧她的死活。這樣的落差,以百裏香驕縱的性格來說,今天這樣的反應確實在情理之中。
“你倒是個好姐姐。”霍慬琛眸色深幽的凝視著她溫婉的麵容。
百裏夢雙手背於身後,神情哀戚,“如果我要是個好姐姐,有些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是嗎?”霍慬琛呢喃反問,他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移開了目光。
抬手在眉間擰了擰,然後拿過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是公事,百裏夢站在一旁倒也沒再出聲打擾。
這通電話有些長,他好像遺忘了她的存在,在通話的過程中他記掛著呆在病房內的文叔,卻隻字再未同她說過。
那不僅僅隻是漠視,對百裏夢來說,這分明就是侮辱。
相識二十多年,兩人關係再不好的時候,他也不曾這般待過自己。
背在身後的手悄然捏緊,紅唇微抿,眉眼間卻很好的隱藏了心底滔天的怒火與不甘。
她在等,或者說她在試探。
那天,他問,“三年前的事情真的跟你沒有關係嗎?”
“沒有!”她記得自己當時是這麼回答的。
有些事情不用說太多,多說多錯。
但聽到自己回答後,他卻再未提及這件事,之後僅是叫她離開。
她也想要試圖看出他心中到底作何想?
可他心思太深,哪裏是她能窺探出來的?
今天過來,無非就是想要試一試他對自己的態度。
他並未完全抗拒他的出現,那是否代表他還是相信自己的?
畢竟二十多年的基礎在,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然,霍慬琛接下來的話卻然百裏夢白了一張臉。
“八年前你在美國好像輔修了經濟學,因為回國的願意並未畢業對嗎?”
百裏夢不知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心底已經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你如今右手已經不能再彈琴,拿到經濟學證書對你日後也有好處。我讓人給你安排,讓你出去繼續完成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