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說,從入住半山別墅開始,她幾乎夜夜失眠,盡管盡心調理,但效果不大。
他知道,那是她的心病,用藥物不過強行控製,一切還要她自己可以跨過去。
而今天——
他不知道是否完全跨過去,但知曉明日的她必定要比今日睡得安穩。
慕槿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幕漸黑,病房的窗戶開車,五月晚風拂來,有著說不出的暖。
病房燈未開,隻在沙發出亮著一盞落地燈,而沙發上身著白衣黑褲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那裏處理著積壓多日的文件。
麵前擺放著一台筆記本還有多分文件。
慕槿歌靜靜看著,像是某種感應,本專心工作的男人突然往這邊橋來,不期然對上她來不及移開的目光。
四目相對,時間流逝,是沙發上的人先有動作。
他放下手中的筆和文件,起身朝她這邊走來。
慕槿歌發現,他站起的動作有些緩慢,走動的步伐更是前所未有的慢。
慕槿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左腿。
如若就專業昂望去,其實是什麼都瞧不出來的。他的動作也就在最初有些僵硬,之後自然得一如往昔。
“醒呢?”失神間,霍慬琛已經來到了床邊,他微俯下身,手輕撫她消瘦但仍舊不失精致的麵容,“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讓人訂。”
慕槿歌錯開他的目光,雙手撐在兩邊坐起來,看了眼已經黑下來的窗外,問:“幾點呢?”
“快七點了。”霍慬琛在床沿坐下,他看著妻子恬靜的側顏,嘴角帶笑。
這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午飯也沒吃,怕是該餓了。
慕槿歌確實餓了,但她更多的心思卻是在他說的時間上。
她竟然睡了將近九個小時,這是三年都不曾有過的事情,除非她加大安眠藥的劑量。
“霍慬琛……”慕槿歌語氣偏漠然,她將視線再次落在他身上,那是想要與他心平氣和交談的心思。
霍慬琛伸手撥開她因為睡覺而沾在唇邊的碎發,淡淡開口,“槿歌午飯沒吃肚子就不餓?”
“我們先吃飯,你想談什麼之後我所有的時間都給你,嗯?”最後那一聲嗯,是商量。
這會知道要跟她商量了。之前不是強勢霸道的不容置喙嗎?
慕槿歌不願再去計較,而且她確實餓了,她這兩年因為休息不好,有低血糖,午飯沒吃,這會整個人都是暈暈的。
她沒想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也就沒再反駁。
見她沒拒絕,霍慬琛掏出手機的同時問:“想吃什麼?”
“隨便。”慕槿歌淡淡的丟給他兩個字,掀開被子想要下床,但人還未站起來,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往前栽去。
“槿歌!”霍慬琛聲線猝然沉了,他顧不上撥出去的電話,眼疾手快地將她護到了懷裏。
擔憂追問:“怎麼呢?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說著竟又是要去找醫生。
慕槿歌反手拽住他,“沒事。隻是有些低血糖,坐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