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嗜血殘暴,卻也不會在對付一個人上這般瞻前顧後。
莫有天不敢賭,他又何嚐敢賭!
他遲疑、他隱忍,隻在最後掐著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從齒縫間溢出,“毀了底片,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他用力的閉了閉眼,陰鷙之氣被他隱藏在心底,他一次次的自我調節,努力的按捺情緒,“莫有天,你現在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在這裏我不會殺你,但出了這裏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能保證,你說是嗎?”
莫有天抿唇,如若不是手中那些底片,他可以確定他並非隻是恐嚇自己。
隻要他出了這裏,是真的沒命再回去。
“你刪除所有照片並交出底片,我保你日後無憂。”
如若他隻想要日後無憂,哪裏會鬧出這麼多事情來。
“莫氏!”這一次莫有天隻說了兩個字,但意誌堅定,不容置喙。
“霍慬琛,你此刻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人一旦執著於一樣東西,會有多不顧一切。”每說一個字,臉上就一陣抽痛,“為保誠意,我可以將底片給你,但這些照片我拷貝進了一個郵箱,設定了發布時間,一個星期,一個星期的時間裏你能幫我重掌莫氏,我會將郵箱告訴你。”
霍慬琛掐著他的手鬆開,死死的盯著他好一會,他直起身體,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滿腦子的血雨腥風。
半響,他終究是再次退讓,“底片!”兩個字儼然咬牙切齒。
“底片我藏起來。”莫有天開口。
“你親自跟他去拿。”
“是。”,郝助理應聲的同時已經過去拽起了莫有天。
郝助理帶著莫有天離開,霍慬琛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目光也不知道看到了哪裏?
後來許是站的久了,他身形似有不穩的晃了晃,他後退的坐回椅子上,掏出香煙彈了跟出來,咬在唇邊,隻是點火的時候,幾次都未能成功。
煙點著了,他深深的吸了口,然後夾在指間,來回反複,直到一根燃盡又點燃另一根。
霍慬琛的煙癮其實不大,但凡抽的時候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這樣“凶殘”的抽法,是第一次。
一根接一根,待郝助理帶著莫有天再次回來的時候,整間包間煙味濃烈的嗆鼻。
郝助理也是跟煙民,尤其是夜間加班的時候,來上幾根很是提神。
莫有天就更是一個老煙槍了,可饒是他這樣的老煙槍進來都被嗆得直咳嗽。
而他,甚至平靜的坐在那裏,絲毫也不受影響。
“霍董,拿來了。”郝助理將莫有天扔到一邊,又將取來的東西遞給霍慬琛。
霍慬琛聞言,眼眸輕轉,看著近在咫尺的記憶卡,他一把奪過,燃了半根的香煙被他掐滅在煙灰缸內,直接點燃了記憶卡。
小小的一塊,火苗起初很小,然後漸漸變大,最後那小小的記憶卡燃成了灰燼。
他一直盯著,盯著那可以摧毀他一切的東西,一點點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