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了澡,隻穿著件係腰帶的睡袍,頭上還濕漉漉的滴著水,他也不擦,直接盤腿坐在了她身邊。
身邊傳來動靜,慕槿歌這才抬頭看去,見他濕著頭發也不擦幹,秀眉微擰。
霍慬琛見不得妻子擰眉,抬手撫了撫,靠了過去,“怎麼皺眉呢?”
慕槿歌不答,她擱下手裏的書,掙開他的手起身去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條幹毛巾和吹風。
本因為妻子沉默不語的態度而心思浮動的男人,在看到她手中的毛巾卻又在猝然間笑開了花。
他維持著盤腿動作,一雙墨色睿眸卻是隨著妻子動而動。
直到妻子來到身後,方才收回視線。
“頭發不吹幹就出來,想頭疼?”這話算不得溫柔,甚至隱隱還帶著責備,可聽在霍慬琛的耳裏,不說如曼妙仙樂,但悅耳舒心是一定的。
他不語,淺笑。帶著幾分享受。
他缺睡眠,慕槿歌先快速的給他擦拭了下,便用吹風直接給他吹了頭發。
他的頭發雖密,但好在短,所以耗費的時間也不長。
吹號了,她拍拍他的肩示意可以睡覺了。要去收拾東西,突然被他伸到後麵的手給拉住,一個施力直接將她帶到了前頭。
身體失去重心,慕槿歌被迫跌倒了他的懷裏,手中還拿著吹風,方才還差點砸到了他的頭。
不過眨眼的功夫,但讓她心不由得緊了下事實。
事後回想,動作這般突然,就該讓他砸下長記性。
被砸後霍三少會不會長記性不知道,但他此刻有話要說卻是真的。
他取下妻子手中的吹風,隨手擱到一旁的床頭櫃上,像抱孩子一樣將她困在了懷裏,垂眸便能將她盡收眼底。
他也確實在看著妻子。目光跟神情無關,倒是帶了幾分探究。
他問:“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或者想問的?”
慕槿歌被問的一愣,目光先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若有所思。
有些事情她不願多開口,但他既然主動提及,那勢必得要說上一說。
“百裏小姐的手如何?”她問了,但丈夫的臉色卻越發深沉了,眼底笑意逐漸散去,目光銳利的盯著她,似要將她給看穿了。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著實不怎麼不舒服。
她動了動,可霍慬琛雙臂就跟鐵鉗一樣,動的空間僅限他的懷抱,她忍不住皺眉,可四目相對……良久,終究是她率先敗下陣來。
她沒好氣的問:“你不累嗎?”
這段時間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他不是鐵打的,自然也會有疲倦的時候。可現在心中有事,如若事情不堅決,怕是睡也睡不安穩。
他不答,慕槿歌也不等他答,因為她已經繼續,她說:“百裏小姐突出意外,你是個重承諾的人,更何況還是你最在乎的親人的臨終承諾,自是不會違背。退一步說,就算不理會這個承諾。你曾說過百裏小姐年幼時多次救你,我先生不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他是麵冷心熱。但凡別人對他好他都記在裏,以後會用幾倍十幾倍的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