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倒水的動作頓了下,思忖著那人是否還有說些讓她丟臉的話。
這人人前向來強勢,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和有些話倒也不避忌。
慕槿歌以前身材剛剛好,不胖也不會顯得太過消瘦,但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倒是瘦了些。自己是沒看出來的,卻不想他竟然注意了。
她既然沒主意,張媽也就自己來決定了。
這麼段日子相處下來,張媽對兩人的口味早已經了如指掌。
張媽準備食材,慕槿歌給自己倒了杯冷水,剛要喝,轉身的張媽見了,手上的食材都忘記放下的邊過來邊喝到:“不要喝冷水。”
這一聲有些嚴厲,但更多的是關心。
“少夫人,這大冷天喝涼水不好。我這就給你燒熱水。”說著已經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水杯,邊拿東西邊道:“三少爺說您胃不好,還有痛經的毛病,這是宮寒,最忌諱冰涼的食物,尤其還是這大冬天的。”
如果說前麵還讓慕槿歌覺得暖心,那後麵的話……
有關女子經期,本是沒什麼,她也自小就有著痛經的毛病,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但聽張媽提及是他叮嚀,心思卻是有些複雜。
有關經期痛經她鮮少在他麵前表現,以前每次來那個時候他必定不會呆在芙蓉園,也就這幾個月在,可這幾次倒沒先前那麼嚴重,她能忍都忍了,偶爾也就疼得皺了下眉或者下意識的去捂一下肚子,她不曾想他竟然注意到l這些小細節。
論驚訝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卻是心思綿軟。
從與百裏夢見麵後,慕槿歌的心底一直蒙著一層霧,壓著一道鎖,那鎖很重,重得讓她一度喘不過氣來。 那霧也一度讓她看不清前行的路,她甚至幾度茫然,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可每當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就算不在身邊總能影響到她的情緒。
慕槿歌靠著門框,雙手環胸,她看著忙著給自己燒水的張媽,目光有些迷離。
她想起小時候,想起母親還未出事前。
她經常拿著一條項鏈對她說,“念念,如果可以這輩子都不要愛上誰。”
她說:“愛上一個人便是一場劫,度過去自是海闊天空,任你遊;度不過去,便是萬劫不複,生死兩難。”
除了那塊地,項鏈算是母親留給自己僅剩不多的東西。項鏈很名貴,她隻在三年前出事那晚戴著。本是想要借助這項鏈給自己勇氣,卻不想……
後來,後來在跟霍慬琛結婚後,她也一並將項鏈封存。
那項鏈見證著她最想遺忘的過去,哪裏還會再戴出來。
可是媽媽,有些時候感情總是不能自己。
不然,你也不會這般憎恨父親!
此刻的慕槿歌卻不知,母親與莫有天的恩怨遠不是她所看到所認為的那般。
水很快燒開,報警的聲音將她思緒拉回,她重新聚焦在張媽身上,看著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放到她的手上,眉眼慈祥溫和,“少夫人,你去客廳坐著,飯做好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