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雪景似不過是南柯一夢,第二日再也遍尋不到半絲蹤跡。
慕槿歌先去醫院探望了母親,買了她最愛吃的早點交給照顧她的護士,便去了約定的包間。
進去的時候百裏夢已經到了,推門而入時她恰好在解著圍巾。
循聲望去,僅是淡然一眼,遂又繼續之前動作。
慕槿歌進門,一並將門帶上,在她對麵坐下,倒不見情緒波動,渾然淡然得很。
百裏夢脫下外套,這才止了動作開口,“我點了花茶,你應該不介意的?”
這話該是風水輪流轉嗎?
第一次邀約見麵,她先點了花茶,今日她這是如法炮製,還是覺得這樣可以贏得主動權?
“不介意。”慕槿歌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聲音極其的輕柔,“雖然平日鮮少喝花茶,不過偶爾試試也不錯。”
“慕小姐鮮少喝嗎?”百裏夢眸光幽深,她深深的看著對麵的女人,對麵的她笑得淡然雅致,不驕不躁,卻是半分情緒也窺探不出。她斂了斂心神,複又繼續語氣平靜的道:“上次見你點的花茶,還以為慕小姐喜歡喝了。”
慕槿歌聞言,許是房間溫度太高,也有不適的將圍巾取下,慢悠悠的開口道:“花茶能凝神靜氣,談話適合罷了。”
百裏夢皺眉。
她這話什麼意思?是說她心浮氣躁,需借助花茶來穩定自己情緒?
還是自以為是勝利者,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嘲笑她的心緒不平?
她是心緒不平!如何能平?
日夜思暮的男子,卻另娶他人,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卻被眼前女人占據名分?
老天不過是跟她與他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為何就得被人乘虛而入?
她乘虛而入就算了,為何還要將他置於這般傷及自尊,顏麵無存的境地?
那通電話的時候百裏夢的心虛就是不平的。
但她向來最會隱忍情緒,她也自以為把控得很好,卻不曾這人竟然輕易窺探,亦或者不過試探?
無論哪種?有些火百裏夢清楚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撒,她抿了抿唇,聲線醇和,“那倒是我失誤,如若不喜歡,我讓人換。”
邀約是她,但定地點的是慕槿歌,一來一往兩人皆處於主動方。但經百裏夢這般一說,倒是有意想要將慕槿歌碾壓下去。
將圍巾擱置一旁,慕槿歌坐姿優雅嫻靜,雖不過二十芳華,但氣度內蘊卻遠勝同年人太多太多,甚至於論起不動聲色,她詭異的覺得她與慬琛太過相似了。
“不用。”慕槿歌淡然拒絕她的提議,“這樣很好。”
既然花茶適合談話,而今日她們二度會麵交談,她覺得花茶選的不錯。
百裏夢也不過說說。
包間門適時被人敲響,然後經理便帶著他們點的花茶過來,落下,水晶茶盞剔透美麗,雕刻著精致的花朵,倒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經理擺好茶壺茶杯,道了聲“慢用”便退了出去,室內很快再次隻有兩人。
慕槿歌主動端過茶壺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落下茶壺的時候開口,“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