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及慕槿歌,張媽稍頓,眉眼同時也緊皺。
“少夫人從回來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側臥,不曾出來過。”
霍慬琛前行腳步停下,他立在樓梯口,不進不退,不言不語,隻是站在那裏,看著遠方。
“去煮點稀飯。”這是霍慬琛上樓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聽聞她一日未曾出來,那定然是一日未吃東西。
餓了一天喝點稀飯最為適宜。
張媽聞言哎了聲,瞧著他上樓,這茶看來是不用泡了,直接煮點小米粥給兩人吃吧。
……
側臥就在書房的另一側,霍慬琛未曾敲門,而是直接擰開了門進去。
房門並未上鎖,所以進去順利。
隻是她並未開燈,一時倒無法瞧清房間內情形。
霍慬琛過去開了燈,滿室驟亮,倒是讓習慣了黑暗的人有些排斥的眯了眸。
慕槿歌順著動靜望去,不意外是他。
在芙蓉園除了警衛便隻有她,他與張媽。
整個芙蓉園也唯有他敢不知會一聲便擅自進入。
慕槿歌惱,這是他的家,他想去哪誰又攔得住。
她也無心去攔。
有關“摸腿照”風波,她說了該說的,她清楚接下來他會擺平一切,不說全部消弭,壓下這件事還是可以得。
不過,要禁她幾天足,限製幾天自由罷了。
無事,這是該得的。
誰叫她亂了分寸,鬆了警惕讓人有可乘之機了。
這是她活該,她受。
可一切即使她活該,她擔著就是,這與瑤瑤無關,無論是誰,恩怨自有恩怨人,為何要牽涉無辜了。
她一日不語,一日等待消息,可越是等待越是難受。
幾度摸摸手腕,那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
看了他一眼,慕槿歌平靜的收回目光,她繼續窩在軟榻上,圈抱著自己,手中始終握著手機。
妻子目光太平靜,平靜的好似他不過是個陌生人,那眼神太利,刺得他生疼。
“張媽說你一日未吃東西。”
這話有變動,張媽說的是一日未出門。
她不跟丈夫冷戰不語,盡管她是真的不怎麼想說話。
可還是應了。
“嗯。”
極輕的一聲,仿佛不過應景。
大家皆是成年人,遇事自是要解決,不必要的冷戰隻會加劇事情朝不能解決的路上狂奔。
她自小便是個理性的人,總能在難過時去選擇那條最合適的路。
所以,這冷戰……棄之不用。
霍慬琛來到她身邊,似不顧她的喜怒,他將她抱起,放在懷裏,然後一同躺在軟榻上。
慕槿歌起先動了一下,她不冷戰,不意味著願意在這個時候接受她的親近。但察覺他手腕力道,便也不動了。
“手鏈找不到了。”他低低的開口,他感受著懷中身體的僵硬,這話便中途止了。
手鏈要扔的是他,可後來要找的也是他。
帝皇高達上百層,頂層扔下,再加之馬路過往車輛絡繹不絕,怕是連個“屍體”都不曾留下,哪裏又還找得到。
從扔下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清楚,這手鏈是找不回來的。
所以,她沒有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