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鳩兒冷得上下牙齒直打架:“王妃,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王爺的性子你也知道,還是另尋他法吧。”
“我跟著他,他一日不告訴我,我就跟著他一日。”我的手攥著衣袖,心裏在猛跳,可依舊平靜地說著,話聲特意加大,隻寄希望於榮靖能夠聽到。
我要求不多,謝梅安全就好。
但榮靖該是沒有聽到的。
翌日一早,在廊下打盹兒的小福子猛然驚醒,望了望遠方泛起魚肚白的天際,衝我彎了個腰,便提著腰帶,整理儀容後,輕手輕腳推開了門。
一群人魚貫而入,對我視而不見已經成為習慣。
“王爺!”榮靖出來的那一刻,我終於禁不住,幾步衝上前,大喊道。
他置若罔聞,從小福子手裏接過鬥篷,係好,隨後帶著人出了門去,將我視作無物。
小鳩兒揪著手帕,無措地問道:“王妃,現在要怎麼樣?”
“繼續跟著。”
榮靖上的馬車,但我此前什麼也沒有準備,就是現在要準備,也依舊趕不上了。
顧不得凍了一晚上的軀體,我追著那輛馬車走,幸而街上人已開始多了起來,馬車行駛得極慢,為我提供了便利。
在皇城之外,我被攔了下來。
我目送著榮靖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了那座紅牆黛瓦的轉角處,而從頭到尾,他沒有回過頭來看一眼,便連視線,都不曾落在我的身上過。
日上中天的時候,我饑渴難耐,喉嚨火燒似的痛,最後竟連話也說不出來。
小鳩兒慌張無措,但四周除了這鐵一樣的城牆,哪裏能夠讓她去給我找水來?
“王妃,咱們回去罷,回去再想辦法,啊?”
我搖搖頭,執著地要等榮靖出來。
隻是等到的,隻有小福子。
他將昨夜榮靖搶奪走的那個小瓷瓶交給我,說:“王爺說了,這是王妃之物,就請保管好。”
什麼?
榮靖為何會將東西歸還給我?
我拉住了小福子,問:“王爺可還說了些什麼?”
“這……”小福子低下了頭,似在沉思,“王妃就別為難奴才了,王爺說,就算王妃跟他到死,他都不會把那人的消息告訴王妃的,就請王妃死了這條心……”
小福子立即跪了下去,怕我怪罪似的,連連磕起頭來:“王妃恕罪,奴才冒犯了,這都是王爺的原話,就是砍了奴才的腦袋,奴才也不敢欺瞞王妃啊。”
說著,很是小心地看我,見我臉上沒有怒氣,方才爬起來,匆匆說句王爺那裏還有要事,留下幾個看守我的人,強硬“送”我回去,就要告辭。
小鳩兒問我:“這是個甚麼東西,為何王爺要交還給王妃?”
“這是藥,壓製我體內毒素,緩減痛楚的藥。”我從裏麵倒出一粒來,直接幹吞入腹,難受得很,可至少痛楚是減輕了的,“這是師兄為我所製,昨夜才交到我手裏,便被榮靖給奪了去。”
“那……”小鳩兒愈發感覺奇怪起來了,“王爺約莫是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還給王妃的嗎?可……”
可這算是我與謝梅“通奸”的證據,榮靖為何不留下?
我也想不明白。
沉吟了半晌,小鳩兒道:“想來這是王妃的救命藥,王爺也是怕王妃出事,不敢耽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