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衝了澡出來,就著幹毛巾擰幹了頭發,用梳子梳開,披在腦後。
她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床上,囡囡翻了個身,將小腿擱在了弟弟的小肚子上,夏沫莞爾,伸手將囡囡的腿拉了下來,又將被子給兩個孩子蓋嚴實了,這才起身離開。
床對麵,放了一個小櫃子,夏沫輕輕的打開,拿出了一個匣子。
是個木質的長方形匣子,上麵還雕著龍鳳呈祥的花紋,看得出,這木匣子是個上了年代的物件。
夏沫輕輕的打開木匣子,最上麵,放著一方帕子,夏沫將帕子拿了出來,展開,內裏,包著一條鏈子,鏈子上還帶著一個墜子。那方帕子的上,還繡著一個名字,細看之下,能夠認出那是一個“西”字!
拿出那條鏈子,借著不算亮的燈光,夏沫的目光,從鏈子上掃過,即使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夏沫都沒有想要要賣了這條鏈子,為什麼呢,難道真的隻是因為這條鏈子是那個男人留給她的嗎?
記得寶寶一歲半的時候,大病了一場,那之後,夏沫就將鏈子上的墜子取了下來,穿了個紅繩子,戴在了寶寶的脖子上,那之後,寶寶雖然小病不斷,但卻再沒有像之前那麼嚴重了。
手指摩挲著那個墜子,夏沫想著,明天再去求個紅繩子,把這墜子再給兒子戴上,保佑平安。
夏沫取下了墜子,放在一旁,拿起那條鏈子,戴在了脖子上,沒有了墜子的鏈子,就是一條很普通的鏈子,沒什麼特別的式樣。
夏沫拿起帕子將墜子包好,重新放入匣子中,又將匣子放入了櫃子裏,這才起身上了床,輕輕拉開被子,躺在了兩個孩子身旁。
四合院的最後一點燈光熄滅,院子裏,一片靜謐。
翌日,夏沫將囡囡和寶寶送進了七彩幼兒園後,直接回了四合院,敲響了西屋的房門。
“誰呀!”門內,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嵐嵐,是我,夏沫,能跟你說個事嗎?”
汪嵐嵐是穿著睡衣開的門,夏沫進門後,汪嵐嵐又窩回了床上,半靠在床頭,眼底帶著厚厚的黑眼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沒什麼精神的問道:“一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夏沫笑笑,問道:“早上剛回來吧?”
汪嵐嵐給她一個“知道還問”的眼神,“有事?”
“那個,上回托你的事情,有譜了嗎?”
“你真要去?”汪嵐嵐坐了起來,因為動作過大,睡衣的帶子滑落,露出一片光潔的肌膚。
夏沫點點頭,算是回答。
“想明白了?”
“我等著用錢。”夏沫一口道出了自己的窘迫,寶寶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醫生說了,手術必須盡快進行,不然對孩子身體的損傷特別大,而奶奶的身體也一直不好,放著她一個人在A市,夏沫是怎麼都不會放心的。
聽了夏沫的話,汪嵐嵐倒也幹脆,直接就應下了,“那地方是做什麼的,你心裏應該有數,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但難免也會遇到胡攪蠻纏的主。你既然主動提出來了,我就去跟主管說說,看有沒有合適的崗位。但是,”汪嵐嵐頓了頓,眼睛望了夏沫一眼,“夏沫,進了那裏,就得守規矩。”
“我知道。嵐嵐,讓你費心了。”夏沫柔柔一笑,應了。
汪嵐嵐看著夏沫的臉,這個年輕的女孩的臉上,帶著一抹淡然的笑,在汪嵐嵐的印象裏,這個女孩子,似乎沒有難過的時候,麵對任何事情,總是能夠笑著麵對。
隻是,那種地方,去了之後,就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會變了?
想到此,汪嵐嵐的心裏閃過一絲複雜,罷了,路是她選的,走成什麼樣子,自有定數。
“等有消息了,我會告訴你的。”說完,汪嵐嵐躺了下來,“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昨天上了個大夜班,這會,剛睡著,就被夏沫攪和了。
“嵐嵐,謝謝。”夏沫離開的時候,再次道了謝。
而躺在床上的人,動都沒動。
夏沫帶上門,出了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