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爵的唇角弧度更大了。他故意再催促道:“再給你兩分鍾的時間,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兩分鍾不行啊,我一身的泡泡啊,都還沒有洗好,你別催我,我想洗幹淨一點!”夏千尋一急,就腦子缺氧,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了。
柯爵笑意濃:“洗幹淨一點幹什麼?你想做什麼?”
夏千尋:“……”
柯爵似乎聽到夏千尋在浴室裏磨牙的聲音了,他哈哈哈地站在浴室外大笑起來。
夏千尋繼續磨牙,她覺得要是柯爵此刻站在浴室裏,她一定會再一次忍不住拿著花灑朝他噴水。
她麻利地從浴池裏站起來,激起一池的水花。
她全身沾滿了泡泡,拿著花灑猛衝。
柯爵這個壞蛋,還不知道會不會突然之間一抽瘋就衝進來,她還接受不了自己光著,突然麵前出現個大男人。就算那個人是她老公,她也很難適應。
五分鍾以後,夏千尋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披散著,裹著一件白色的睡袍從浴室裏走出去。
柯爵正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玩著手機遊戲。
夏千尋湊近,朝他的手機屏看了一眼,看到上麵的熟悉,她甚是吃驚:“柯爵,你竟然玩切西瓜這樣的弱智遊戲。”
柯爵手再在屏上劃拉了幾下,然後把手機往床頭櫃上一放,一臉得瑟:“怎麼能叫弱智呢?遊戲這東西,就是為了休閑,勞累了一天的人,最適合切切西瓜放鬆放鬆。怎麼頭發都不吹就出來了?”
夏千尋怨念:“你不是急著洗澡嗎?快去吧!”
“哈哈哈,我逗你的,其實我是想進去看看你洗澡的樣子。”柯爵咯咯地壞笑起來。
夏千尋咬牙瞪他一眼。
這一瞪,瞪得柯爵心頭就跟羽毛滑過似的,軟軟的,庠庠的,還很熨貼。
“我先幫你把頭發吹幹!”柯爵一個打腿從床上騰起來,麻利地拿了吹風機來,插進床頭櫃前的插孔裏,一邊招呼夏千尋,“來,坐過來!”
夏千尋依言坐過去。
柯爵跪在夏千尋的身後,替她吹頭發。
手指在頭發間翻動的感覺,讓夏千尋覺得心暖。
八歲之前的事情,所記得的並不多。隻記得一些重要的事情,大多都是不怎麼好的記憶。
爸爸的入獄,媽媽的跳樓自殺,那個哥哥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
八歲以後在鍾家,原本以為過得很好的生活不過是鏡花水月,不過是鍾家的逢場作戲。
鍾家有傭人可供使喚,但近身的事情,她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十八歲前,走過女孩最美的花季雨季,都是在一個夢裏。
她無數次夢到鍾瑜衡替她吹頭發。
像電影裏的場景那樣,她早上起不來,鍾瑜衡把她拉到衛生間去,她軟得要靠到鏡子上去繼續睡,鍾瑜衡讓她靠進懷裏,然後溫柔地替她洗臉刷牙,替她洗頭,替她吹頭發……
十八歲後,夢醒。再不複做同樣的夢!
現在,曾經的夢境在現實生活中上演。她的心,被一下一下猛烈地撞擊著。
這種感覺,好像曾經死灰一般的心,正慢慢地複蘇,開始煥發生機。
她聲音低低地喊:“柯爵……”
“嗯。”柯爵磁性而沙啞的聲音應著。
他的手指,還在翻動著她的頭發。
吹風機的溫度像春風一般讓她覺得溫暖。
“你以前給別的女孩吹過頭發嗎?”她忍不住問。
“想得美,哪個女人能有這樣的待遇,這是柯爵老婆專屬!”柯爵一臉得意,好像被他吹頭發是什麼人世間稀罕的事情。
夏千尋笑起來:“柯爵,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特別幼稚!”
幼稚得特別可愛,幼稚得特別暖心。
“咳……”柯爵輕咳一聲,“我這不叫幼稚,這是體貼。”
很多年以前,媽媽對他說:爵兒,你以後有了老婆,在老婆麵前,不要表現得太強勢,幼稚一點都沒有關係的,真正愛你的女人,才不會介意你的幼稚。
他眉頭皺了皺,問道:“你嫌棄我幼稚?”
夏千尋立即否認:“沒有。”
“那你喜歡我這樣?”柯爵再問。
“嗯。”夏千尋點頭。
至少,這樣很真實啊!柯爵和鍾瑜衡,是不一樣的。
“那你說一句喜歡我來聽!”柯爵的手繼續翻動著夏千尋的頭發,夏千尋看不到他的臉,看不到他眸子裏透出期待。
“柯爵,你喜歡我了嗎?”夏千尋幽幽地問道。他都沒說喜歡她,她幹嘛要先開口。不是說愛情裏,誰先愛上誰就先輸嗎?她不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