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山縣的人越來越多,盡管大周很亂,他們這裏卻是一派和諧,因為糧食的問題已經解決了,相處得倒是和樂融融。

燕清河寫了信件,飛往京城,隻要皇上一聲令下,他就能帶著雲依依一起回去。

但京城卻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一直都沒有傳來消息,他們隻要繼續呆在此地。

他哪裏知道自己的信件,根本就沒人注意。

因為撫州此刻出了大事情。

皇上撥了士兵和糧食,哪裏知道路上遇到了劫匪,糧食被劫走了,現在宮中便亂成了一鍋粥。

白斯年也受了重傷,於是京城人人自危,現在都處於緊張中,現在根本就無法顧忌他們的情況。

白家也是處於緊張中,白夫人知道的事情本來就不多,但她見白老爺子來了之後,便道:“爹,你怎麼來了,宮中還有這麼多人,總不可能輪到你親自上陣吧。”

“皇上就算有此意,那也直接拒絕了,斯年都在戰場上受了重傷,還不知道能不能凱旋回來,如今讓你去,簡直就是送葬的。”

她說話不怎麼好聽,但卻還是實話,這皇上不是要把白家都往死地裏麵推嗎?她雖然心疼自己的兒子,但如若哪天他戰死沙場,她也認了命,但白老爺子這麼大的年紀了,怎麼可能還前去支援。

就算她是個婦道人家,也知道撫州的情況危急,又處於劣勢,現在隻要過去,很有可能就淪為別人的盤中餐。

朝中這麼多人,憑什麼全都讓白家人去,她也是不服。皇上本來就一直猜忌白家,但這些年,白家為大周流血流淚,完全就可以自證清白。

“你別說了。”白老爺子厲聲道,他其實也是有親自上戰場的心,哪怕他老了,隻要皇上一聲令下,他隨時就可以出戰,況且他也擔心白斯年的情況,想去親自看看。

白夫人便不敢說話了,她歎了一口氣,真覺得是冤孽。

當年白老爺就是如此戰死沙場的,她並未抱有多大期待,隻是默念著佛經,右手則撥動著手上的佛珠,顯得極為虔誠。

撫州也許撐不住了多久了。

大楚也是聰慧,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動戰爭,其實也就是在賭而已,賭大周內部的情況,一定比他們更加亂,所以他們才能順利打勝仗。

今年到處都是饑荒,但大周尤為嚴重,至少大楚的糧草才能供應得上,而大周的百姓基本都亂了。

一堆難民四處逃竄,各地都是饑荒,皇上又將所有的糧草都撥往了撫州。試問:他們這一戰還怎麼打。

在大周本來就安插了一些大楚的眼線,他們看到這種局勢都喜聞樂見,至於羌國這種小國,根本就沒人放在眼裏麵。

白老爺子打算親自進宮了,他是打算親自上撫州,白夫人本來還想再勸,但被他眼中的決絕所震動,所有的話語就隱沒在了唇齒之間。

罷了,這些事情,她也管不了。

她的心跳得有些劇烈,幹脆回到屋子裏麵,就聽到白老爺子道:“大楚這次根本就沒有帶多少兵,卻敢直接宣戰,我猜他們還有其他目的,大周和羌國的兵力是足夠的,但節節敗退,定然是戰術出了問題,我了解斯年的性子,如今過去一趟,至少可以指導他。”

“糧草中途被劫,很有可能就是大楚的人,隻是在這個時候,我們根本就無法把人抓出來。”

“都說撫州形勢慘淡,但士兵充足,糧草現在缺少,士兵們也有傷亡,那麼大楚國呢,我猜測他們的情景定然也不怎麼好。”大楚發戰的時機差,差到都以為他們隻是假裝開戰而已,畢竟大周現在處於饑荒時期,大楚也處於饑荒時期,真要打起來那定然就是兩敗俱傷,誰也討不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