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賤人娘,孽種娃,沒皮沒臉笑哈哈,蹭吃蹭喝還找茬;狐狸精,拖油瓶,藏頭露尾光屁腚,快快投降顯原形!”
“這是誰編的?”
青磚牆前,幾個孩子一邊用小鞭子抽著地上的木陀螺,一邊唱著最近在村裏傳開的童謠,正玩得開心,就被一道很是稚氣又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冰冷聲音打斷了樂趣。
孩子們一看來人,都樂了,個子最大的男孩子從中站了出來,走到來人跟前,居高臨下的說:“我編的,怎麼了?村裏誰不知道你娘未婚生了你這個孽種,不貞無恥,鐵蛋,你不服啊?找你爹來護著你呀!”
“虎子哥,你忘了啊?他沒爹呀!”
“就是就是,不然也不會讓咱們村裏養著了。”
“哈哈哈哈……”
鐵蛋氣的麵色一狠,看著虎子的眼中顯出戾氣:“心術不正,該治!”
……
“鐵蛋娘?鐵蛋娘!滾出來!看看你家鐵蛋做的好事!今天老娘一定要讓你們好看!”
早春的清晨,一聲厲喝響徹裘山腳的蘇家村。
“忘恩負義的東西!”
“滾出來!賠錢!”
接著是一道清浚,冷冽的聲音,帶著與年齡不符的威嚴霸氣:“如果還想要他的臉就閉嘴!”
“你……你說什麼?明明是你打了我家虎子,還敢這麼凶?誰給你的膽子?”
“他。”
短暫的靜謐之後,又是一聲尖叫。
“虎子?虎子,你這……快別抓了!你……你這小兔崽子究竟對我家虎子做了啥?”
霸氣的聲音更冷:“就是小做懲戒而已,死不了,不過蘇大娘如果還要繼續吵家母睡覺,我就不保證他不死了。”
“虎子招你惹你了?”
屋中,睡得很沉的風小小終於被這一道道尖銳的咆哮聲吵醒,閉著眼睛套好衣服,她吱呀一聲推開屋門走出來,慵懶的揉了揉還是睜不開的眼睛:“呼……大清早的,這是怎麼了?”
“娘。”鐵蛋一見她出來,忙甩開蘇大娘的手迎了上去,一臉乖巧狀,“時間還早,要不您再睡會兒?這裏我能解決的。”
風小小在他頭上摸了摸,目光落在虎子臉上。
看到他那張原本通紅的小臉已經變得翠綠翠綠的,還有一條條粗細長短不一的脈絡,就像臉上貼了兩片樹葉似的。
大驚:“哇!蘇大嫂,虎子的臉這是怎麼了?貼兩片樹葉做什麼?”
“還不是你家鐵蛋害的!風小小,當年可是我爹好心說服村長留下你們母子的,今天你竟敢恩將仇報,縱鐵蛋害我兒子,老娘跟你拚了!”
膀大腰圓的蘇大娘雙手叉腰站在院子中間,見她出來擼袖子就要衝上去。
鐵蛋牢牢擋在風小小跟前,板著小臉怒道:“我看你敢碰我娘一下!”
“老娘怎麼不敢?是你先害我家虎子的!老娘今天就算豁出命去,也得替我家虎子討回公道!”
蘇大娘是真的豁出去了,尤其是看到風小小那張妖媚招人的小臉,再想到自家相公天天的把自己跟她比,就更瘋了,想也不想揚手就去抽擋在那裏的鐵蛋。
她也是當娘的,自然明白怎麼做最能讓風小小疼。
然而,沒等她的手落實,中途就被風小小抓個正著。
“蘇大嫂,虎子七歲,鐵蛋才三歲,他能讓鐵蛋欺負了?要誇我家孩子就直說,您完全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貶損自己的孩子,虎子得多傷心啊。”
風小小笑得溫婉,勸得苦口婆心,加上她那瘦小的身子,看上去可謂弱不禁風,手上力道卻牢靠的讓以彪悍著稱的蘇大娘都掙紮不動。
“你你……你想幹什麼?”
蘇大娘沒想到風小小竟有這麼大的力氣,心思一轉,轉而坐地號啕大哭起來,“哎呀沒天理啊!鄉親們,你們看到了,這個小妖精整個就是個白眼狼,可憐我家虎子,小小年紀竟遭此毒手……虎子啊,娘的命啊……”
“娘,虎子怕……”
院外的鄉親們議論聲越來越大,也多是在指責風小小如何恩將仇報,鐵蛋如何心狠手辣。
身為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人,風小小不準備自降身價去跟這些迷信又愚昧的村民去爭一個是非,她向來討厭麻煩事,也並不準備憑一己之力與整個世道抗衡,所以,看到此時這番情景,她隻是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並不準備多做理會,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