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絕望的、走投無路的感覺是什麼滋味嗎?
夏添品嚐到了!像冬天最冷的一支冰棱,硬生生紮進心裏,那涼嗖嗖的空氣在血管裏奔騰。
她甚至勸自己應該慶幸,在這個時候還能找到一個買家……好悲哀的自我安慰。
她滑下水,冰冰涼涼的水包裹住了她,她把腦袋也埋進水裏去,眼睛裏也冰冰涼涼,爸爸去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絕望過,她得堅強,照顧媽媽,現在,她好累,好想就這麼沉在水裏不起來。
一陣嘩啦啦地水響,她被一雙有力的手從水裏提了出來,她驚慌失措地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無限放大的那張麵具,還有那雙冰涼得沒有溫度的眼睛。
他是怎麼進來的?夏添的心狂跳起來。
“想死?別弄髒我的水。”他無情而殘忍地說道
“不、不是。”夏添往後瑟縮了一下,小聲說,他赤的上身,寬厚而結實的胸膛上有水珠在滑落,她尷尬地抱住胸,猛地轉過身去,呼吸那樣的急促,水,輕輕地響著,他的呼吸聲也漸重起來。
他突然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摁倒在冰冷的池沿上……
“表現太差了,你要好好學學。”
“自己去買避孕藥,我不想看到有什麼意外發生。”
嘩啦啦的水響過後,一雙腳從她的前麵走過去。
夏添這才發現,浴室的右側還有一扇門,他正是從那門裏進來的,她重新滑進水裏,水泡泡在水麵上冒起來,她顫抖了伸手環住自己,世間男女為什麼要愛這種遊戲?分明沒有樂趣!
夏添穿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空了。
那天見過的西裝男快步走過來,把一張支票遞過來,說:“夏小姐,下周開始,每周六晚十點我會去你家門口接你,一年時間,你不能交男朋友,不能擅自離開江陽,不能再去羽逸翔天,每個月給你一萬生活費,這是這個月的,另外,你母親的醫療費用,我會直接打到醫院的帳上。”
手有些抖,還是接過了那薄薄的紙片。
這到底是貴,還是便宜?
陽光好刺眼,這一切好像夢一場。
西裝男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飄過:下周六晚十點,請準時。
從藥房出來,小小的白瓶子攥在手裏,她沒有用水,倒出一顆,直接丟進了嘴裏。
陽光太刺眼,有無數絕望的瑩火蟲在心裏瘋狂地亂鑽,她不想哭,一點也不想哭,可是淚水卻嗖嗖落下。
這個夏天,夏添孤單地站在醫院的門口,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哭得那麼傷心。
小藥瓶從手心裏滑落,在地上彈了一下,孤零零地滾到路邊上。
夏添深吸了一口氣,流著淚穿過無數道好奇的、驚訝的、同情的眼光走進了醫院大門。
從昨天晚上起,她不再是那個隨時能在陽光下咧嘴大笑的夏添,而是擁有一個不能啟齒的秘密的可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