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仵作惋惜的搖搖頭,繼續說回案子,“瞧那墓地周邊新土舊土痕跡應該不止一次被人挖過,棺材也至少被起過兩次,這動靜可不會小怎能未叫人察覺?”
“你沒瞧見那片墓地全被人掘了?”
剛過來時天已黑透,康盛被石頭絆到差點跌進挖開的土坑裏,幸虧被身旁衙役拉了一把。
若真跌進去可真成了一隻腳進土的人了。
“都是段家惹出的禍,若不是他們非要占人家的地掘人家的墳,會讓人渾水摸魚將屍體混進去?”
“對了,報案那人呢?”
仵作不知情,後麵一名衙役趕緊接話,“已經帶回衙門審了。”
康盛點點頭,“今兒先到這裏吧。”說完停下腳步看向跟在身後的卓家村裏長,隻見他邊走邊瞌睡。
沒察覺前麵的人停下一腦袋撞上來,驚醒後慌張的左看右看。
“怎麼了怎麼了?”
康盛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這裏長頭發花白了一大半,能陪他們熬半宿已屬不易,他還能指望他什麼呢?“裏長也回去休息吧,今兒辛苦了。”
那邊客套一番四散開,仵作跟著康盛回衙門,吩咐留下幾人看守屍體待明日再做打算時。
這才發現不知站了多久聽到多少話的段慶。
剛背後議論過人家就見著了,康盛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即又覺得自己並未說錯,臉色恢複如常。大大方方走過來打招呼,“大老爺這時候不在家裏待著怎跑來了這兒?”
段慶臉還僵著。
費了好大勁才擠出一個笑,“這不聽說出事了,來看看。”
康盛嗤一聲,想說來看什麼?看會不會給段家惹禍?最終又什麼都沒說,“案子的事自有官府。”
畢竟是段老太傅的侄孫,他一九品主簿還真管不著人家,隻臨走前交代一句。
“墓地的事段家畢竟牽扯其中,近期來來往往大多也都是你們找來的人,這幾日切莫離開燕都,說不定會傳喚你們去府衙問事,到時候還請大老爺配合。”
“那是自然。”
在康盛麵前段慶還是端得住架子的,“替我向你們薛大人問好。”
路過餘幼容幾人時,康盛的視線倒是從他們身上掃過去了,卻並未當回事,隻憂愁,這事千萬別那麼快傳到武宣王耳中,人命案子定會引起他重視。
到時候被他盯著辦案——
壓力大是一回事,萬一進展緩慢……康盛越想越愁,匆匆往前而去。
直到康盛那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段慶才終於冷下臉,段家牽扯其中?傳喚他們去問話?
這叫什麼事啊?心煩意亂的回家連身邊少了人都未察覺。
墓地中。
兩名衙役斜靠在墓碑上似睡著了,君懷瑾還甚是體貼的扯過兩塊不知是何物布一樣的東西蓋在他倆身上,之後才走到餘幼容那兒,乖乖蹲在她身邊。
“陸爺看出什麼了?”
蕭炎打著燈籠,餘幼容正扶著一具凍僵男屍的腦袋,細細查看,“這人後腦有傷,衣服上大量血跡,特別是身後這片,應該是失血過多而亡。不是那些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