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距離京城大概有一個月左右的路程。

蕭允繹和餘幼容坐著馬車行到第三日,兩人都有些心緒不寧,蕭允繹心緒不寧的原因是與他三哥那邊失去了聯絡。

餘幼容則是因為遲遲未收到溫庭或者君懷瑾傳來的消息。

當初在襄城道別,便說好回到京城後就會給她報平安,可如今算著日子,就算走的再慢。

他們也該走到京城了。

於是兩人讓車夫繼續駕著馬車按照原定計劃往京城趕,他倆則改換了快馬先行。

晝夜不停趕了兩日路,第三日雞鳴時分剛好路過一個小村莊,餘幼容留在原地喂馬,蕭允繹則去村子裏找人家將水壺灌滿,等再回來,馬還在那兒吃著草。

餘幼容卻不見了。

周圍沒有打鬥痕跡,應該是被什麼人引走了,而對方引走她的目的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剛分析完身後半人高的草叢裏傳來極細微的簌簌聲,他手剛搭上劍柄。

十幾名黑衣人飛身而出。

遠處,蕭允嗣倚靠著樹幹很是閑適的望著那邊以少敵多的畫麵,任憑那一處再驚心動魄,周圍人再焦躁緊張,他也不為所動,甚至有閑情研究蕭允繹的武功路數。

最後得出結論,他們家老七的武功不比老四差,甚至招式明顯要精於老四,要是他倆對上。

一個實戰經驗豐富,一個——

老七雖然沒上過幾次戰場,不過這些年沒少被人追殺,實戰經驗應該也算是豐富的吧。

他突然想起有一次大冬天的他特地趕去救他,當時的他像隻被遺棄的小狗似的,可憐巴巴的,也就是因為那次,他們家老七總記著他的這個恩情。

身處在他那個位置,善良可是件很奢侈的事,一時心存善念更可能要了他的命,就好比現在。

原本站在蕭允嗣身後的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前麵。

手上拿著把五雷神機,指尖已扣在扳手上,眼見就要扣下去,蕭允嗣上前一步按住了他肩膀。

那人嚇了一跳,急急收手才不至於打草驚蛇讓遠處的人察覺。

他是娘娘的人。

這次任務也是聽命於娘娘,臨行前娘娘還特地交代若有必要不用事事聽從王爺,但畢竟人家是王爺,就算有娘娘替自己做主也要他能活著見到娘娘才行啊……

那人收回五雷神機,小心翼翼垂在身側,“王爺有何吩咐?”

“槍法如何?”

他在這個時候攔下自己就是為了問槍法如何?那人垂著頭眼皮直跳,“屬下原奉職於神機營。”

“哦——”蕭允嗣拖著長長的調子。

“這麼說你能保證一擊必中嘍?”他視線掠過身前的人望向遠處,語重心長的提醒,“你要知道若是一次沒能擊斃那位,以那位的警覺和身手第二次必不會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