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懷瑾輕輕踹了兩下倒在地上的人,除了用刑他還沒做過這麼粗魯的事呢!老元頭又何嚐不是?

所以根本不敢下重手,就怕鬧出人命。

確定人暈了,老元頭催促君懷瑾,“崔文遠做了我好幾年的弟子,我這張臉他太熟悉,就隻能你去了。”他拍了拍君懷瑾的肩膀一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語氣。

“務必探清他們在圖謀何事!”

君懷瑾餘光瞥了眼老元頭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有種被當槍使的感覺,他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換好小二的衣服,君懷瑾在老元頭麵前轉了一圈,“我這張臉也不像小二啊,哪有——

哪有長得像他這麼好看的小二——

一句話還沒說完老元頭二話不說扣了塊地上的土就朝君懷瑾臉上抹,抹完拍拍手很是滿意。

“這下像了。”

二樓。包廂中胡二爺和崔文遠麵對麵坐著,見有人進來立馬停住話,一瞬不瞬的盯著進來的人,君懷瑾低著頭將茶水點心瓜果放到桌上,又低著頭慢慢退了出去。

一直將門重新關上,才籲出一口氣,心想這兩人還挺謹慎。

他拎著托盤往前走,路過旁邊包廂門口時一個側身拐了進去,放下托盤就去找能聽到隔壁聲音的位置。

好在隔開包廂的並不是厚實的牆壁,而是屏風加簾子,剛好可以藏身其間。

“你最近怎麼回事?動靜這麼大也不怕捅出婁子。你老實交代,沈夫人和侯夫人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起初崔文遠根本沒將五行案子往胡二爺身上想,何況那段時間他人也不在襄城,可瞧他如今做的事沒法讓人不多想,“是沈家繡莊和汀蘭水榭出問題了?”

“大人太看得起我了,她們的死哪能跟我有關係啊?”

胡二爺鎮定自若的抿了口茶。

“不過她們死了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沈家那小姑娘不足為懼,汀蘭水榭現在也在我手裏。”

崔文遠神情凝重,沒因為胡二爺的否認就輕鬆,“我提醒過你我恩師此刻就在襄城,他身邊還有幾名不知身份的公子,看恩師對他們的態度那幾名公子身份絕不尋常。”

“放心,我很小心。”

胡二爺放下手中茶杯,“我這不是也沒辦法嘛,那邊不知要謀什麼事急需銀子,他們一出口可不是小數目,已經送走幾艘貨船,還有幾艘過兩日就出發。”

“那貨呢?”

“貨跟著銀子一起走,到時候從各個碼頭分散運出去,出了襄城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崔文遠依舊不放心,“這兩年京中大皇子自盡,二皇子被關昭獄,中書省徐左相勢力和齊國公府先後倒了。跟瓦剌那一戰雖然贏了也消耗極大,就連皇上都病了,他們這個時候謀事——”

胡二爺這回不兜圈子了,嘿嘿一笑。

“若你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你不謀一謀?我們現在要想的是,等那位謀成大事你就是從龍之臣。”

至於他自己嘛——

胡二爺笑得更歡了,到時候他就要個什麼侯爺王爺來當當,也體會下皇親國戚的滋味。

崔文遠到底膽子沒有胡二爺大,連忙擺手,“什麼從龍不從龍的?我守著襄城就很滿足了。”他湊近胡二爺些,“你這話可別亂說,我瞧那位玩心重,說不定根本沒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