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圍觀的蕭允繹還雪上加霜火上澆油,雙臂環胸看戲看的不亦樂乎,“四皇兄切莫生氣,生氣傷肝,傷心,傷胃,其中尤為傷的就是肝髒。”
他視線落在蕭允拓的腹部,很是同情的搖頭惋惜,“如今四皇兄這肝髒可氣不得。”
蕭允拓轉過頭看到蕭允繹竟就站在門口,狠狠瞪他一眼,可惜沒一點殺伐之意,自然也就不駭人了。
“她這樣,你不管?”
大明醫女比雪蓮靈芝罕見,蕭允拓接受不了一名女子看光自己的身體不說還摸來摸去——蕭允繹很能理解,誰說他不想管呢,可他管得了嗎?
他記得自己當初還問過餘幼容是不是幫很多人包紮過,當時她怎麼回答他來著。
驗屍比較多。
想起那時候的事,蕭允繹垂首笑了笑,誰能想到當初根本不願搭理自己的人竟真被他娶回來了呢!笑過後他勸蕭允拓,“若我是四皇兄,該慶幸她願意這樣。”
蕭允拓被蕭允繹連續噎了好幾次,黑著臉也不說話了。
從蕭允拓的營帳出來,兩個人沒來得及找個沒人的地方膩歪,魏霄來了,他一來也不顧禮節。
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餘幼容看了個遍,確定她完好無缺安然無恙才鬆口氣。
神機營的兵符是他給的,他的目的也確實是希望她能率領神機營將士北上,可她畢竟是個女子,且在軍中也無任何要職,一旦皇上追究下來——
即便到時候他將過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她也難辭其咎,當初魏霄做這個決定時內心十分掙紮。
可那時他能想到的人卻隻有她。
“我沒事。”
魏霄沒想到餘幼容主動回答了他想問的問題,頻頻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之後餘幼容才知道,其實蕭允繹從始至終就沒有失蹤過,下落不明的是武宣王蕭允拓,也不知怎地傳到月臨城就換了人,且固陽城一戰雖然沒贏卻算不上慘敗。
安妙兮和楚禾帶人離京的消息在進攻固陽城前蕭允繹便收到了,他沒打草驚蛇,想要看看京中那幾位意欲何為。
誰知這兩人作為死士沒來暗殺自己,反而先找上了原固陽城參將楊敬。
於是,蕭允繹將計就計,主動跳進敵人的陷阱釣大魚,等他們能使出來的伎倆全使盡,就蹦躂不了多久了。
第一波攻城的衝鋒隊楊敬全部挑的自己人,剛好省去了他們一個個找內鬼的時間。
而第二波被卷入潮水的士兵,是秘密挑選出來水性好且做好為大明犧牲的敢死隊,絕大多數人回來了,也有近十人永遠沉入護城河底……
這筆賬必須算在瓦剌身上,更不能放過那些明明身為大明人卻與瓦剌勾結在一起的宵小之輩!
安妙兮和楚禾如今已被蕭蚩他們控製,楊敬手中的密信也在他們手中。
為了取信楊敬,密信上麵有晉親王蕭允聿的私人印章,字跡也是他的。楊敬陣前叛變是幾萬大明將士親眼所見。
這一次,他定要蕭允聿和徐明卿為自己的所為。
血債血償!
聽完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餘幼容久久沒說話,原來他們的二計根本不是讓安妙兮和楚禾刺殺蕭允繹,而是借他們之手將京中的消息帶到邳州。
她看著麵色陰沉的蕭允繹,拉住他的袖子輕輕扯了扯,想要將他從悲憤的情緒中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