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再跟店主人多說什麼,放下銀票便走到了那盆蘭花前。
看到那姑娘要自己將蘭花搬回去,店主人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的笑瞬間更加濃了,“姑娘,這盆重,你搬不動。你告訴我地址——”
一句話尚未說完,他便看到麵前身形單薄的姑娘將蘭花抱了起來,看上去輕飄飄的,毫不費力。
店主人甚至開始懷疑,這盆蘭花是不是根本不重?可之前因為不放心夥計,他是親自將這盆蘭花搬進來的啊?幾步遠的距離就累得他上氣不接下氣。
這姑娘——
等到他再回神,店裏哪還有那位姑娘的身影。
店主人整個人到現在都是懵的,要不是桌上的銀票還在,他真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夢。他伸手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些,然後笑嗬嗬的拿起了那疊銀票。
越數越笑的合不攏嘴。
其實他壓根就沒指望這麼快就將這盆大一品蕙蘭賣出去,純粹是鎮店用的。
“老板,本世子要買——”
店裏,店主人還沉浸在喜悅之中,一道溪水潺潺般的聲音陡然一轉一揚,“老板!你店裏那盆蕙蘭呢?”
店主人一轉頭便看見一名弱冠男子站在門口。一身華麗錦袍,墨發用玉帶高高束起,用一個金冠箍住,俊逸至極的臉龐此刻染著極大的怒意。
“那盆蕙蘭本世子可是要買下送給父王的,你把它弄哪兒去了?”
看到此人,店主人額角落下一滴冷汗,心想這祖宗怎麼跑來了,“原來是世子爺光臨小店。”
這名看一眼就覺得囂張至極的男子叫蕭易初,南陽王府的世子爺,人稱“京城大小姐”,作天作地,還嘴碎。
他愛花愛鳥,三天兩頭出現在有狐街,這條街就沒不認識他的人。
“花呢?”
之前這位世子爺是有說過看中了那盆蕙蘭,可當時他也沒說要買啊!當時店主人也看出他根本就拿不出黃金一千兩,也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本世子今兒可是帶足銀子出的門,就是為了買下那盆大一品蕙蘭好讓本世子的父王開心開心!”
店主人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世子爺,您來晚了一步,那盆大一品蕙蘭剛被一位姑娘買走。”害怕蕭易初不信,他特地揚了揚手中的銀票。
“姑娘?”
蕭易初正想著京中哪家姑娘這麼大手筆,店外便傳來了那隻綠嘴八哥的聲音,“姑娘!姑娘!姑娘賞花嗎?姑娘賞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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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府。
餘幼容老遠就瞧見馮氏和餘泠昔母女在府外轉悠,心想自己來的不是時候。轉身離開吧,她瞧了眼手上的蕙蘭,又覺得一來一回跑一趟太麻煩。
她在心裏比較了下更不喜歡哪個麻煩,結果不相上下,便抱著蕙蘭繼續往前走。
馮氏眼尖,不一會兒就發現了她。
刻薄著語調嘲諷道,“呦,瞧瞧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家那個吃裏扒外,翻臉不認人的小野種嗎?”
餘幼容斂著眸子瞥了她一眼,思考在霍府前打人會不會不太好——
隻因為沉默了這麼一小會兒,馮氏就以為餘幼容是怕了她,畢竟爬得越高就越害怕自己以前的事被翻出來。眼前這個生父不詳的小野種,可有一堆見不得光的毛病。
“啞巴了?”
馮氏伸手就欲拽餘幼容,在距離她手中的蕙蘭隻有一個銅板的距離時,餘幼容輕飄飄說了一句,“這盆蘭花一千兩黃金,你想清楚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