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公子能有這麼大的能力,他們實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不是……”傅雲琛不自在的用食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子,雖然極度尷尬,但還是覺得要解釋清楚。
結果他還沒有說完整一句話,謝小六又冒了出來,“鍾毓,你怎麼磨磨蹭蹭這麼久啊?別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哎?”
謝小六說著便看到了鍾毓麵前的蕭允繹和傅雲琛。
他們幾人都是同樣的想法,對於這兩人的出現自然也不覺得奇怪,“蕭爺,公子,你們總算來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
一臉討好的看向傅雲琛,“公子,你對我們也太好了吧!訂了包廂就算了,還讓蘇老板親自出去接我們。”
說到這裏,他少年氣十足的臉上倏然泛起紅暈,“這姑娘——還是算了吧。”
傅雲琛越聽越糊塗,“什麼包廂?”他也就訂到了二樓雅座而已,蘇老板?蘇懿?還親自出去接他們?
他都沒這麼大的麵子讓蘇懿親自出去接他。
傅雲琛透過鍾毓和謝小六之間的縫隙朝他們身後的包廂看去,在看到幾張熟悉的臉後。
開始懷疑人生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是公子?”
看到傅雲琛這個反應鍾毓和謝小六差不多都明白了,他倆麵麵相覷,也開始糾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明那蘇老板確實提到了府衙兩個字啊!
倒是一直旁觀的蕭允繹全程淡定得很,他四處望了望,心想不知她坐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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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花月瑤抱著琵琶一出來在河間中瞬間便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她先到台前微微半蹲身子行禮,而後才又走到後麵坐下。
許是為了呼應這首琵琶曲的名字——《春色》,她今晚穿了一身淺綠色衣裙。
發間斜插的珠釵也墜著點點青翠,如春|水蕩漾的美目四處流盼著,最後落在了某一處便再未移開過。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這才剛開始在河間中的所有人便像是被拉進了另一個世界,脫離了塵世的喧囂,隻有輕攏慢撚抹複挑的無限心事。
此時此刻他們好似置身在山水之中,有鶯歌燕語,有高山流水,有風聲,有女子的軟語。
就在眾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時,一道如裂帛般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天地間突然風起雲湧,冰麵破裂了,水流的更快了,萬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有陽光從頭頂上方照射下來。
滿園春色。滿眼都是春色。
一曲終了。
眾人還沒有從方才的震撼中回神,在河間中依舊安靜得聽不到一丁點聲音。
二樓唯一掛著帷幔的雅間中,溫庭見餘幼容曲著手指輕輕叩著桌麵,從始至終沒太多表情。
他問她,“如何?”
“輪指、彈挑、掃弦都挑不出什麼毛病,每一處泛音也比上一次進步了。”
溫庭點點頭,那張曲譜他看過,“這首曲子你是為她而作,特地規避了她的短處,自然挑不出瑕疵。”
“已經很好了。”餘幼容從不吝嗇於誇人,這個話題過後她又跟溫庭說,“明日你去錢莊多取些銀票。”是時候把聘禮如數還給蕭允繹了。
這時,樓下大堂中傳來了振聾發聵的叫好聲,花月瑤在大家各色的目光中行禮下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