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
“你就是花語行嗎？”7歲的小女孩，將小臉湊近他，滿眼興奮的看著他說：“長得比我還好看，好像個小姐姐。”
11歲的花語行雙手緊緊撰拳，強忍著不後退，冰涼涼的盯快要頂上他腦門的小屁孩。
“你叔叔看著真不像好人，就這樣扔下你走了。”小女孩望了望灰溜溜下山叔叔的背影。
“不要你多管閑事。”他很大聲很硬地吼她，可是因為長得太美，而氣勢減半。
她先是一愣，然後覺得對她凶沒關係的，能陪她玩就行，於是對他親昵伸出小手，緊跟著他掌心感受到了軟軟的溫暖。
她拉住他的手，神秘兮兮說：
“我帶你去個秘密地方好不好？隻有今年鬼節突然就出現了的地方，師父何事佬說：那裏麵鬧鬼的，不讓我去，可是師父越這樣說，我越好奇，自己又不敢去，你陪我好不好？”
“幼稚。”他甩掉她的手，冰涼涼說：“世界哪來的鬼，大人嚇小孩的。”
“真的有，我師父也不是一般人，他說自己是月老座下弟子，是下界受過的，我給你看師父給我的白繩子，師父說這是月老的結緣繩，再三說讓我收好，什麼叫結緣你懂不？”
她湊到他身旁，小小軟軟身體，緊緊靠著他，還回頭看一下，確定沒有人，才拿出一條半米長白色普通毛繩。
他已經石化，自他記事起，便沒人接近過他了，原來別人的身體比他軟好多，一碰會碎掉嗎？
“看吧！你也驚呆了是吧！我們走，就在後山。”她已經拉著他走了。
*
白霧散去的昏暗樹林中，出現一座破廟，廟前掛一半掉一半牌匾上，刻有崔府君三個字。
小女孩開始顫抖，不敢進去了，小臉緊繃繃的。
他惡意升起，猶豫下……主動去拉小女孩進廟。
他掌心微微感受下小女孩的手，不是想象中的很細滑，甚至比他還要粗糙些，他卻出奇的渴望被這種單純溫暖觸碰。
進廟後的他跪到一處蒲團上，對緊緊依偎他的小女娃說：“見神像不跪是對神像本尊的不敬，小心神仙真的派鬼來抓你進陰曹地府。”
“不要，不要，我跪。”小女孩噗通一下就跪在他身邊。
手緊緊抓著他手腕不放說：“這廟裏神像長得……也不像神仙啊？”
她好傻，他嘴角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微揚，哪來的什麼鬼神，人作惡太多良心不安衍化而來產物而已。
“白繩子拿出來，怎麼結緣？”
“就是這樣，男左女右，把白繩的兩端，分別係在我右手的小指頭，和你左手的小指頭，好啦！係好啦！”
小女娃動一動自己的尾指，另一端係白繩的他，也被迫跟著動。
這算打勾勾嗎？她傻的好成功。
“花語行，你不要總是眼睛裏像有把菜刀似的瞪著我。”
“……”拜托，那叫怒視好嗎？花語行快被她的無邪打敗了。
“我師父說，越是心裏恨誰，就越要對誰笑，這話你懂不？”
“咣當”一聲，廟裏的石像大人率先被小女孩打敗，倒塌。
一高一矮跪著的兩個小屁孩都沒在意石像大人。
男孩說：“懂，哲理很深奧，做起來較難。”或許……他可以試著用笑當……武器。左右他擁有一張花瓶臉。
“你懂得好多噢！師父說的話，我一項都聽聽就好，因為聽不懂的。”
“咣當”小男孩栽倒，趕緊爬起來說：“我們拜三拜就回去吧！免得你口中三句不離的師父找你。”
“你怎麼知道師父很不放心我？”小女孩水汪汪大眼清澈澈看著他。
“因為你傻。”這話他突然就說不出口了，不忍壞掉她眼中黑是黑白是白的世界。
“你不是害怕嗎？我們像拜菩薩一樣拜石像三下就離開吧！”
兩個孩子便對倒在一邊的石像拜三拜。
“好啦！可以起來了。”
花語行連白繩子的手，去拉小女孩連白繩的手，真是一回生兩回熟，他竟然這樣順手了。
兩個孩子同時起身瞬間，眼前均閃出道白光，兩個孩子力氣像被抽空一半似的，跌回地上。
接著花語行胃部泛起惡心，大口大口往出嘔吐，分明什麼沒有吐出來。
花語行卻感覺，自己嘴巴快被撐破似的吐一半血淋淋自己出來。
“你，你沒事吧！”
小女娃腦袋磕地上，出拳頭大一個包，小臉疼的緊繃繃不管，反而先扶起他，揉他額頭。
“你……叫什麼名字？”他被扶著一步步走出破廟。
“千千劫。”她大眼中全是純粹關心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