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晨,大雨滂沱。
一道驚雷閃過,照亮了半邊屋子。
感覺到腰上忽然覆上一隻大手,季錦初猛然驚醒,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撈進懷裏。
一瞬間,難聞的酒味充斥在鼻腔。
季錦初瞪大了雙眸,嚇得魂都快沒了。
“別走。”
低迷的嗓音中帶著絲絲眷戀,卻不是對著她說出的繾綣情話。
因為她不是沈意之。
想起幾個小時前的瘋狂,季錦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總算完成了虞夫人交代的任務。
即使,很沒尊嚴。
突然,肖晏禮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待看清楚身邊躺著的季錦初,騰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季錦初身上不著寸縷,雪白的肌膚在烏黑濃密的秀發間隱隱能看見遍布的紅痕,半遮半掩,卻不能在他心裏驚起半點波瀾。
今天是他妹妹肖雲瑤過生日,他被灌了不少酒,是虞女士特意讓季錦初送他回房的,一想到之後的記憶,肖晏禮腦海裏浮現出無數個限製級畫麵。
一想到他真的跟季錦初有了夫妻之實,肖晏禮臉上難看起來。
季錦初想著編個借口先搪塞過去,她剛想開口,房門被人打開了。
“二少爺,夫人叫你下去吃飯……”傭人見到躺在一個被窩裏的兩人,沒有再說話,識趣地關上門,隻聽見匆忙下樓梯的聲音。
不用說,一定是去通風報信的。
肖晏禮瞬間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從床上跳了下來,“季錦初,誰叫你爬我床的!身為名門淑女的禮義廉恥呢?你怎麼這麼下賤?!”
下賤嗎?第一次就這麼稀裏糊塗地交出去了,而占據主動的當事人竟然責怪起她來了。
季錦初張了張嘴,很想要說些什麼,可她不急,總有人急,比如虞夫人,肖晏禮的母親。猶豫間,肖晏禮從混亂的衣物中找到皮帶,沉著臉摔門而去。
穿戴整齊的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殊不知,客廳裏虞棠華已經陪著肖老爺子等候多時了。
七十多歲的肖老爺子拄著拐杖,雙目不怒自威,盯著肖晏禮道:“既然錦初在你這裏交代了,你們倆就盡快領證,好給我生個重孫。”
交代個屁啊,明明是他的清白之身被季錦初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毀了!
見兒子沒反應,虞棠華適時插上一句:“錦初是我看著長大的,溫婉賢淑,配你也夠了。”
季錦初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乖巧地像個牽線木偶,肖晏禮哼了一聲,那雙深邃幽深的鳳眼充滿了不屑。
在他心裏,季錦初就是一個任人擺弄的娃娃,除了聽話毫無優點,這樣的女人娶回家幹什麼?當花瓶嗎?
“非要往我被窩裏塞女人,你們合起夥來算計我是吧!你們不知道季錦初她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她還……”
還沒說完,肖老爺子便把拐杖丟了出去,結結實實打到了肖晏禮膝蓋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在他即將脫口而出之際,季錦初緊張得直搓手,見肖老爺子打斷了肖晏禮的話,頓時緊皺的眉頭又舒緩開來。
肖晏禮注意到季錦初的情緒變化,狠狠剜了她一眼。
從小到大肖晏禮沒少挨揍,絕大部分都是因為季錦初,他早就受不了她了。此刻,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一聲不吭,還眼睜睜看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