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皎嚼了兩下雞丁,咽下去,低笑:“我又不虎。這大老板的私事,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亂說。不過師兄,陶然跟大老板差了不到十歲,就……當舅舅了?”
蔣風摘了一次性手套,又拿了帕子擦拭嘴角,說:“聽說咱們大老板是家裏的老幺,年齡雖小,輩分卻高著呢。”端起酒杯,用杯身輕輕的碰了下雲皎皎的腦門,寵溺道:“在NL你得罪誰都行,我都能護住你,但記住了,別惹鳳千瀾,一切關於他的事情都少打聽,以後就算是無意聽到什麼也要當做聾子自動屏蔽,能記住嗎?”
雲皎皎縮著脖子,賠笑著點頭:“能記住。”
“乖。走吧,該到咱倆去拍馬屁了。”
說著,蔣風起身,離開了座位。雲皎皎頓了頓,也坐了起來,雙手捧著酒杯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敬酒的人很多,但鳳千瀾都是意思的抿上一小口,所以他杯中的紅酒還未見底。
男人沒穿正裝,黑色長款夏季風衣,裏麵是純白襯衫,很尋常的搭配,可是一旦結合鳳千瀾那張比女人還明豔的臉蛋,就多了邪魅之氣。可偏偏邪氣的他,左手腕處卻戴了一串佛珠。
蔣風站定,吊兒郎當的笑著把酒杯湊過去,漫不經心的道:“鳳總,新劇能如此順利還是要托您的福,這杯酒敬您。”
鳳千瀾挑起一邊眉頭,給了蔣風一個‘導演不愧是導演就是會演’的眼神,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下,配合演戲的道:“蔣導客氣了,後麵的劇還要麻煩你多費心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蔣風別過頭,偷偷的凶了一眼男人,然後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這喝的姿勢,不像是敬人的,倒是像消愁的。
鳳千瀾忍俊不禁,給了蔣風個大麵子,也陪著他把杯中酒飲盡了。
見此,雲皎皎碎步挪了上前,說:“鳳總,我也敬您。”不等鳳千瀾反應,她就豪爽的把酒給幹了。因為喝的有點急,雲皎皎臉頰漲紅,她微微偏過頭,用手背遮著輕聲咳了兩下。
鳳千瀾愣了一下,隨後彎著唇,起身,遞了手帕過去。
雲皎皎遲疑的接過來,頷了頷首:“謝謝。”
鳳千瀾凝視著她,麵色柔和:“不客氣。”
蔣風眼皮子跳了下,險些當場失控抽出他四十厘米的長刀。
他動了下身子,將雲皎皎擋在他背後,緊著眉頭給了鳳千瀾一個‘別打我師妹主意’的眼神。
鳳千瀾薄唇勾起個好看的弧度,挑釁的伸手拂開蔣風,徑自走向雲皎皎,單手背後,俯身在雲皎皎耳邊低聲道:“雲小姐,我有話想跟你說,方便出來一下嗎?”
雲皎皎緩緩抬眼,眸中帶惑。
鳳千瀾直起了些身子,輕聲道:“我在樓下等你。”話罷,他便先行離開包間。
他一走,飯桌的其他人開始躁動起來。
“欸,鳳總怎麼離開了?”
“不知道啊,應該是出去接電話的吧。來來,大家動筷繼續吃飯吧。”
……
雲皎皎垂眸,盯著手心中的手帕端詳了會兒。帕子不是餐桌上備著的那種,而是男人自己的隨身攜帶的帕子,淺灰色的,料子滑滑軟軟的細膩如同嬰兒的肌膚,右下角,用金絲亮線繡著一個‘鳳’字。
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還是男人隨身帶著這種繡了自己姓氏的手帕。不過倒是也符合他那一身貴族公子,亦正亦邪的氣質。
雲皎皎收攏五指,把帕子攥在手中,抬頭,微微一笑:“師兄,我出去一趟。”
蔣風在雲皎皎轉身離開的時候,想抬起手去拉人,但是身側的手隻抬起一半就重新放了下去。
他神情嚴峻,等了一分多鍾後才抬腳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