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旬邑跟在大理寺卿身側,並未言語,心中將叛黨可能得身份過了一遍又一遍,都並未找到合適的。
當初將楊旬玉捉到地牢中的那天,他便下令圍剿了楊旬玉的所有勢力,抄了晉王府,朝中許多官員也被換了下去,按理說不應該還有人可以救他,不過……當時未能找到莞瓊華,難道……
楊旬邑皺了皺眉,聽說莞瓊華是他南下的途中認識的孤女,他派人查了她的身份,並未可疑之處。
“皇上,到了。”
前方大理寺卿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抬眼,已然是到了地牢門口。
幾人剛進去時,正好是看到在審問抓到的那一批叛黨。
“啪啪”的鞭子聲和烙鐵貼近人肉發出的“呲呲”聲交織在整個地牢,犯人的哀嚎聲也在耳邊纏繞,空氣中彌漫的,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肉燒焦的味道。
繞是梅吟寒這個在戰場上看慣了生與死的將軍,看到這個,仍是皺了皺眉頭,似有些不忍。
夜幕看著這個場景,倒是饒有興趣,看著那琵琶骨,都想上去摸摸,轉了轉腦袋,剛好便看見了梅吟寒的神情。
湊過去拍了拍梅吟寒的肩膀,小聲道:“你是不是覺得這裏的人很可憐?”
梅吟寒皺了皺眉,看著他充滿逗趣的眼神有些不爽,側開了他的觸碰道:“還好。”
夜幕沒碰到他,也沒有任何不爽,隻是有些漫不經心道:“每年戰亂都死多少人,虧你還是個將軍,這點都受不了了?”
梅吟寒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才不是受不了好麼,隻是覺得這刑法太過嚴厲了些。
夜幕見他不理自己,也不再說什麼,轉眼朝著刑架走去。
邢架上剛好幫著一個黑衣人正在行刑,原本的黑色衣裳都已變成了許多破布在身上掛著,裸露的皮膚也沒有一塊是好的,都沾滿了血漬,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的,有些傷口甚至可以看見森森的白骨。
那人被綁在那裏,臉上也滿是傷口和血,垂拉著腦袋,看上去奄奄一息。
夜幕給正在行刑的獄卒要了他手中的鞭子,讓他退後一些,拿著鞭子繞著黑衣人轉了一圈,挑眉道:“誰指使你們來就晉王的?”
那人垂拉著腦袋,也不知是死是活,反正就是不說話。
夜幕輕笑了一聲,在這充滿哀嚎的地牢中聽上去極為滲人,轉眼朝著獄卒道:“你去給我拿一盆辣椒水來。”
獄卒看了大理寺卿一眼,大理寺卿點了點頭,他便趕緊去拿了。
楊旬邑也不管夜幕怎麼鬧,隻是來到捉到的黑衣人麵前,一個個的查看,梅吟寒緊隨著他保護。
黑衣人都被卸了下巴,被綁在一處。
大理寺卿解釋道:“這些黑衣人牙間都藏著毒藥,剛才有好幾個沒注意,都自殺了,這樣是為了防止他們咬破毒藥自殺,不過找了許久,也未曾找到他們藏毒藥的地方。”
大理寺卿說著,還有些慚愧。
楊旬邑眸子深了深,朝梅吟寒道:“你可知他們的毒藥藏在哪裏?”
梅吟寒低頭沉吟了半晌,道:“一般牙間藏毒藥的,都是江湖專幹殺人勾當的那些人的規矩。”轉眼朝著大理寺卿問道:“你查過他們的舌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