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染並沒有撐到兩個月,後來的日子裏,我一邊去醫院,一遍再公司,兩頭跑讓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但我並沒有覺得累,因為我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能撐多久,準確率來說我並不知道林小染還能撐多久?
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在醫院裏照顧她的人,她的病情醫生會和我直接交談,每一次都是情況不容樂觀,到最後也和我下了最後通牒,說是可能撐不過一周了。
隻是醫生和我說過的第二天,我還在公司裏開會,就接到了她突然離開的信息,這個時候的我哪還顧得上其他,直接丟下手機,從公司跑了出去。
來魔都是因為有最好的醫療,但葬禮總不能在他鄉舉行,我隻能帶著骨灰坐飛機回去,安寧因為不放心我,也跟著一起回來。
陳文霞陳明君,也早早地等在機場,這種時候,她們也不可能在責怪我陪了其他女人那麼久,她們隻是安靜地站在,說了一聲好久不見。
轉眼就快要入冬了,想來,今天是步入冬季的最後一場雨,這雨下得並不大,隻是淅淅瀝瀝的一整天都不見晴。
我們站在草坪上,看著眼前的墓碑,每個人都很沉默,陳文霞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站在我身邊,陪我站了很久。
葬禮結束後,我並沒有趕回魔都,我想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慢慢地愈合傷口,所以我選擇了留在這裏,等我的情緒緩和一下,再回去接手公司。
安寧非常擔心我,但公司總要有一個主事的人在,她一臉擔憂地看著我,讓我好些不自在了起來,我這麼一個大男人還不至於需要她照顧。
所以久違的和終於真心的勾起了嘴角,我伸手捏了捏女人滑嫩的臉蛋兒,笑著開口:“別擔心我了,你快回去吧,再過幾天我就回去,往後的日子裏,都和你一起。”
那你嬌羞地點了點頭,我們兩人交換了一個吻,才終於不舍得分開,她起身打算離去,卻一步三回頭的頻頻看向我。
“安寧!”最終我無奈的教主了,他笑著在她身後喊著她的名字。
想來她也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被這麼大聲地叫她的名字,她錯愕的回頭看我,眼神中帶著不解。
“你放心,等我回去,我再也不會離開你這麼久了!”我笑著在她身後喊著。
安寧這一次並沒有害羞,而是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衝我擺了擺手,才終於轉身離開。
我覺得自己一個人舔舐傷口,總歸是沒有意義的,這樣的事情,想要自己一個人消化,但已經怕是很難,所以我選擇去見了許久未見的韓凝雪。
大小姐還是那副樣子,聯動人卻掛著笑容,我從前一直覺得出生在她這樣的家庭一定不會有什麼煩心事,但是因為林小染這件事情,我突然看透了許多。
想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擾,隻是不曾與人說,就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所以我也並沒有提起林小染的事,隻是笑著和她度過了幾天的時光,因為我知道這個傷疤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撫平,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忘掉。
所以幹脆就學會把它埋藏在心中。
今後還是過今後的人生,如果真的那麼難以消化,那就可以選擇在某個夜深人靜的角落裏,安靜的點起一顆煙,再把我們兩個人的過往回憶一遍。
我不得不這麼做,也隻有這一個選擇了。
和韓凝雪的相處真的讓我的心情好上了很多,女人總是依偎著我,讓我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讓我感受到世間的感情。
雖然人類很渺小,但至少可以選擇快樂地活著。
之後我因為陳文霞的電話,不得不結束了這段時光。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約我在她的家裏或是其他地方,而是很正式和我約在了一家咖啡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