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冠天沒有說話,隻是極為不耐煩地跺了跺腳,試圖抖掉雷瑤涚抱住自己大腿的手。
慢慢地,沿著他的身體,她扶著他緩緩地站起了身,深情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那對懾人心魂散發著冷戾之色的眸子,裏麵盛滿了寒冰和怒火,卻讓她難以自拔。
不齊他怎麼樣看待她,怎麼樣對待她,她都不齊不顧,也不在乎,她隻知道自己愛他,隻想得到他。
“吃了那種藥,會讓千露思生不了孩子,要生也隻能生怪物。你跟她在一起,不會有結局!”她冷冷平靜地說著,無情無義的話卻讓她說得理所當然,全然不當回事。
“你去死!”齊冠天忍無可忍,內心的熊熊怒火已完全遮蓋了他的理智,不假思索地揮手摑向了雷瑤涚冷笑的臉。
“啪”,清脆而又響亮,緊接著,隻見雷瑤涚輕盈的身影在空中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瞬間便又趴在了地麵。
齊冠天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蹲身揪起她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齒地問道,“是誰給你的藥?”
他相信她不可能神通廣大到輕而易舉便弄到那些來曆不明的藥,幕後一定有什麼人在操控這一切,包括酒店發生的甲醇中毒事件。
“說,到底是誰指使做這一切的?是不是就是你所謂的幫你獲知我信息的那個人?這個人到底是誰?快說!”齊冠天毫無憐香惜玉地從雷瑤涚腦後,狠戾地扯上她的頭發,迫使她的頭昂了起來。
“不許岔開話題!”一聽到那麼亂七八糟的感情之事,齊冠天就心煩意躁,漠然地厲聲喝止了她。
壓了壓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不是念在你是雷麗麗的妹妹,也是靜秋的表妹,就憑你對靜秋所做的一切傷害,我就可以將你打下地獄、萬劫不複!”
雷瑤涚再次笑了,笑得淚眼彎彎、楚楚可憐,卻得不到齊冠天的半分憐憫,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透著恨和怒,還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冷。
如果不是考慮到千露思事後會懷恨他,他又豈會如此隱忍內心的憤恨?讓雷瑤涚囂張得意?
傷了他都無所謂,但他卻無法容忍別人傷害千露思。
“哼……哼哼……表妹?誰是誰的表妹?你是指千露思嗎?請不要給我亂套關係!”雷瑤涚怒斥一聲,絕情地否決了。
千露思是她的情敵,是她的眼中釘,怎麼可能變成了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千露思是她現在的身份,她以前叫韓靜秋,是你媽媽韓梅大哥的女兒,也就是你的表姐!這些,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齊冠天壓著怒火,盡量平靜地解釋著。
也許他想通過這樣的一層關係,讓她迷途知返吧。
“那又怎樣?如果她真的是我的表姐,就應該懂得‘孔融讓犁’的道理,把你讓給我!”雷瑤涚不以為然地冷嗤著,明明蠻不講理的一番話卻被她說得理直氣壯。
“不可理喻!”麵對她的強詞奪理,齊冠天徹底要氣瘋了,從牙縫中冷冷地擠出幾個字,他有種想掐死她的衝動。
“看來,他們說你是嗜血黑鷹,冷酷無情,還真是一點沒說錯。可惜……你卻也是個專情的傻子!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對千露思好,她的危險就越大!”雷瑤涚毫不示弱地迎視著齊冠天的怒瞪。
他的怒瞪不僅僅是憤怒,更多的是她話中之話帶給他的震驚。
從未想過,自己對靜秋所做的一切,會對靜秋造成傷害,會無意識中將她陷入危險的境地。
“你怎麼知道黑鷹?是誰告訴你的?”齊冠天終究還是理性的,愣了幾秒後,立即回神,捉住雷瑤涚口中說的重點,步步逼向她逼問她。
“你想讓我陷入不仁不義當中嗎?”她的眼裏現出了驚恐之色,卻轉瞬即逝了,慣性地帶上了她的那抹對萬物不屑一顧的冷笑,漠然反問。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齊冠天緊握的拳頭,指關已泛上了青白色,啪啪地發出了清脆而嚇人的聲響,彰顯著他的怒發衝冠。
可是,鐵了心與他作對的雷瑤涚根本無視於這一切,她躬上前來的身子,挑釁地探向齊冠天,輕輕地在他臉上吹了一口熱氣。
“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就算你說的,我是千露思的表妹!這個事實足以讓你本就外冷內熱的心,下不了狠手。更何況,你要是動了我,外麵必定有人爆出你的惡劣行徑,我想我那個沒事就喜歡濫發愛意的表姐,也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吧。”
雷瑤涚是掐中了齊冠天的這個要害,所以她沒有半絲懼意,反而一臉恣意挑釁之色,囂張得意。
“你……”齊冠天竟頭一次被人說得氣結,真是氣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