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晨受傷靜養的這段時間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哪怕朝聞沒有她的領導,各行各業運轉得也很順利。
張識文等人將公務都處理得妥當,她之前選出來的幾個管理人員也是工作得矜矜業業。大家怕打擾她休息,一般會把工作內容高標準地篩選一遍,非必要不來打擾。
習慣了這種辦公模式之後,逐晨竟然空閑了下來。
施鴻詞跟她說,本來一派掌門就不需要處理太多的公務,他們最需要做的事情是修煉,在有外敵來犯的時候可以統率眾人、穩定大局。
所以掌門一般是最能打的那個,而不是最會管理的那個。
逐晨覺得有理,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這個難得的假期。
可她也實在無事可做,這天就在窗前一邊曬太陽,一邊擦洗瀚虛。
逐晨手裏拿著塊抹布,專心致誌地做著清潔,就差給它塗點油來個拋光。如果是她自己的劍她就真這麼幹了,就怕風不夜會覺得油膩,她才忍下了這股衝動。
梁鴻落提著水果前來探望,一推門進來,見逐晨埋頭反複摩擦著懷裏的長劍,動作輕柔神情投入,一時愣住了,好半晌沒說出話。
逐晨主動招呼了聲:“大哥,你怎麼不進來啊?”
梁鴻落手抖了抖,吸進一口涼氣,竭力保持著冷靜。他把果盤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拖過椅子在逐晨麵前坐下。
逐晨打量著他,覺得他舉止有些莫名,狐疑道:“你怎麼了?”
梁鴻落:“是你怎麼了?”
“我很好啊。”逐晨攤開手道,“我這不氣色很好嗎?”
梁鴻落像是憋著口氣喘不過來,麵皮都紅了,猶豫許久才問道:“風不夜是不是最近冷落了你?”
“沒有啊。”逐晨茫然不解,“你究竟想說什麼?”
梁鴻落忽然湊近過來,表情嚴肅地問道:“你們什麼時候成親。”
逐晨被嚇了一跳,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怎麼忽然說這個?大哥你今日不對勁啊!”
梁鴻落見她神情不似作偽,驚訝道:“沒人同你說過,不要隨便動他人的本命法寶嗎?”
“我知道啊,可這是師父自己願意給我的。”逐晨一手貼在劍刃上,“而且我平日注意清理,沒有不愛惜。”
梁鴻落懊惱拍腿。這可就是因為太愛惜了!
“不行!”他咬牙切齒,自顧自地道,“不能這樣敷衍過去,風不夜必須為你負責!”
逐晨覺得梁鴻落今日過於反常,話題跳脫不說,還總是談些奇怪的事情。
難道這就是長輩的必經之路——催婚嗎?他先前還看不慣風不夜呢。
梁鴻落站起身,快速轉了一圈,再重新坐下,看起來十分焦躁。他斟酌著用詞,與逐晨解釋道:“小妹,風不夜或許沒跟你說過,不讓別人動自己的本命法寶,是因為法寶上會有劍主的魂意。你這樣……擦它,風不夜是有感應的。”喵喵尒説
逐晨稍怔,緊跟著臉色白了下去。
這跟上網記錄被扒有什麼分別?她緊張問道:“有多少感應啊?”
梁鴻落忙道:“其實也沒多少,你不要害怕。”
逐晨沉默下來,握著自己的手眼神四處遊離。片刻後她抬起頭,小心問道:“我說話他能聽見嗎?”
梁鴻落:“不能。”
逐晨:“那……他能看見嗎?”
梁鴻落瞪眼:“當然不能!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