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幸福社區突發滅門慘案,一家四口全部葬身火海。”
“這事我門兒清,有傳聞是靈異事件,晚上路過那棟矮樓時,還能隱約聽到滲人的慘叫聲!”
“前幾天報道看了沒,有人在宋江水域中拍攝到大量浮屍,驚動了鎮邪司,照片我都有。”
“最近真是怪事連連,晚間巡邏的武者明顯增多了。”
“哎……到底啥時候是個頭啊,這世界還有救嗎?”
……
沒救了,
等死吧!
楊默放下手中的氣動風炮,擦幹臉上的汗水。
他聽著身旁工友們的抱怨,心中不免有些沉重。
拿下安全帽,抬頭望天。
漓陽市的天空不知從何時開始,總是這般陰沉不定,一股紅色陰雲遮天蔽日翻滾著,壓得讓人喘不上氣。
昔日熱鬧繁華的市中心,此刻人煙稀少,隻有陰冷的風走街串巷咆哮著……無休無止。
馬路上的汽車疾馳而過,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似得,
街道旁,人們埋頭趕路,默默不語,隻有家才能夠給他們帶來一絲安全感。
其實半年前,世界並非如此,
可就在那場“災難”後,一切都變了!
繁華的大都市正在被一股不可名狀的氣息吞噬,背後隱藏的是不為人知的恐怖力量。
這股力量正在迅速擴散,直至籠罩整個世界,無一人能幸免。
工地上,
楊默排隊領取今天的工資。
200塊大洋,他攥的緊緊的!
這可都是自己的血汗錢,必須花在刀刃上。
一年前,邪異初現,武道學院實施大改革,勸退了一大批“資質較差”的學生。
楊默很幸運成了被勸退的一員,沒了收入的他差點餓死在大街上。
最後,奉信“打工是不可能打工,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楊默,還是向生活低下了頭顱,開始了搬磚生涯。
逐漸,他愛上了這種充實忙碌的生活。
老紙靠雙手拚搏,掙幹淨錢,那個孫子敢看不起我?
……
夜色茫茫,月兒掛在樹梢。月光盈盈若水,寒風一過好似能吹起漣漪。
楊默穿過街區小胡同,眼中浮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身段前凸後翹,麵容較好的少女,隻是清純的臉上,多了一絲風塵氣息。
三班的小麗同學?
這天都快黑了,小麗同學碰上壞人可怎麼辦?
身為正義使者的他怎能坐視不理?
冷風中思索片刻的楊默,終於下定決心,毅然而然走了過去。
沒錯,他要主動送小麗回家。
然後……
“然後你們就衝進來了呀,JC叔叔們!”
“俺真的是冤枉的啊!”
矮平房內,
赤裸上身的楊默欲哭無淚,對著身前一群JC叔叔們哀求道:
“我楊某是良民,你們說話得講證據呀。”
身前,
JC們盯著楊離,滿臉無語。
他們一副“你他麼仿佛在逗我笑”、“要不是你褲子都脫了,我差點就信了”等等表情。
“咳咳,行了良民,你這套說辭還是留著跟法官說吧。”
負責記錄的隊長微笑,拍了拍楊默的肩膀,轉身道。
楊默整張臉都憋成了苦瓜,
這可如何是好啊?
自己爹媽去世的早,以至於有關於他們的記憶都有些模糊。
隻有一個妹妹還在外地上學,
難不成讓那小丫頭保釋自己?
不行,絕對不行!
這小丫頭片子一定會百般羞辱自己,他臉麵可算是掃地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劉哥,今晚咱們中隊還用巡邏嗎?我都一個星期沒回家看老婆孩子了!”
有年輕的J員苦著臉,發著牢騷。
“那就要看事兒處理的怎麼樣了,最近咋們市不太平,鎮邪司都忙不過來了,不然也用不到咱們,去就是幫忙維護治安!”隊長笑了笑:
“特殊時期,再忍忍!”
年輕J員瞥了瞥嘴,沒有說話。
一年的特殊時期?也太長了吧。
忽然!
車頭對講機響起嘈雜的聲音。
“朝陽區所有J員聽令,除了留守人員外,其餘執勤人立刻前往宋江水域,所有人迅速集結!”
“放下所有任務,宋江事變,情況嚴重,所有警員迅速集合。”
房間內一片死寂,落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