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章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更是讓妻子感動不已,就連外麵的護衛們聽到這些言語也都傷感不已,他們都是隨著陸章出生入死之人,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主帥變成如今模樣自然心懷感傷。
緊緊地握著妻子的手,陸章打開了車窗打量著曾經的家鄉。
這一刻的他仿佛放心了心中的千斤重擔,以一種輕快的語氣對妻子說著記憶裏的點點滴滴。
我家在村裏算是氣派人家,我爺爺和父親為人忠厚,十分得村裏人尊敬,我叔父年紀輕輕便中了秀才有了功名,在這十裏八鄉都是有名的神童。
我小時候衣食無憂,白日裏最喜歡和叔父胡鬧,這山裏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的很。
“夫君怕是記錯了吧,叔父年紀輕輕便有功名,肯定是勤學苦讀之人哪有時間陪你胡鬧?”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叔父自幼聰慧,什麼書都是過目不忘,村裏人都說他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別看他帶我胡鬧玩耍,但是我該學的東西可沒少學。”
婦人這卻清楚,自己丈夫明明出生平凡,初見麵時甚至已經淪落到乞討為生,然而肚中學問卻並不少,這也是她父親青眼相看的原因。
“那叔父如今何在,怎麼會讓你淪落。”說到這裏便有些憤憤不平,自己丈夫這二叔如此有本事怎麼能讓丈夫乞討為生。
“叔父中了秀才,沒幾年便外出遊學從此杳無音訊,剛開始家裏靠著叔父留下的功名田倒也活的自在,誰料一場瘟疫奪走了一家人的性命隻留下我一人顛沛流離,有時我想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克死了所有的親人。”
一時間婦人竟然想不到話語來安慰自己的丈夫,就在此時一陣花香傳來,令她精神一振。
“好香啊!”
“估計是老家那棵老杏的花香,沒想到這樹居然還活著,我記得我當初外出求生之時這樹已經有點幹枯了。”陸章看見自己妻子罕見的露出了小女兒姿態,心中一片溫暖微笑地說道。
他沒有發現的是隨著馬車的前進,他身體的狀態正在一點點變好,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有氣無力的聲音也漸漸變得中氣十足。
當老家的院子出現在陸章的眼前時,他已經完全恢複了健康。
婦人一臉激動的望著自己的丈夫,她已經發覺到了丈夫的變化。雙手合十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祖先保佑。
她認為自己丈夫神奇的恢複健康必是陸家祖先保佑,不然怎麼在到老家之後那遍尋名醫也無法治愈的頑疾便莫名其妙的好了。
陸章驚喜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搬掉了千斤的重石,渾身上下都感覺十分的輕鬆。
映入眼簾的是爛漫的杏花,好似天邊的雲霞席卷而來,美的不可方物,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推開門一位書生打扮的人正站在老杏樹下,渾身散發著自然的氣息,仿佛要與天地融為一體,讓所有看見他的人都心生敬畏。
陸章呆呆的望著眼前熟悉的麵容,三十年的歲月在這張年輕的臉上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反倒是曾經那個跟在身後的小鼻涕蟲已經滿臉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