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琦約定在一個橋下,因為她怕光。
微弱的太陽光和夜晚普通的光對她沒有影響,但是她害怕強光,尤其是汽車的遠光燈。
橋下黑黢黢一片,我慢慢地走到橋下。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中了屍毒。”她突兀地說道。
她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直截了當地對我說,倒把我嚇了一跳,大晚上的,黑燈瞎火的,突然冒這麼個聲音出來。
“什麼,屍毒?”我一臉懵逼,並不理解她說的玩意兒。
“是的,看樣子時間不久。”
李琦告訴我,現在會讓人不知不覺中屍毒的隻有趕屍派。
曾經歐先生提起過趕屍派,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而且他說過,祖母的屍體是趕屍派弄走的,他也說是蠱毒宗幹的,但究竟是誰幹的,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看來,這趕屍派還真是和我淵源不小。
我就納悶了,我與這傳說中的趕屍派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憑什麼要毒害我?
李琦讓我仔細回憶最近有沒有遇到怪事。
我把在賓館遇見的那個外國人給她說了,李琦卻大驚失色地說:“糟糕,你說的那個外國人應該是與南洋降頭術有關。”
“怎麼變成了降頭術?”
“你中的應該是降頭術,屍毒隻是表麵現象,為了掩人耳目,讓中降頭的人把重心放在屍毒上,而沒有注意到降頭,最後真正要命的是降頭術。”
李琦的語氣有些激動,而且有些害怕。
李琦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莫名其妙拿出一張符籙,胡亂寫了一通,貼在我的胸口上。
嗤!
李琦嘴裏麵念念有詞,符籙居然燃燒了起來!
但是,我感覺不到疼痛。
“沒錯,果然是降頭。”李琦失落地說道。
我中的是飛降,飛降種類有十幾種,我中的是飛降中的玻璃降。
飛降中最厲害也是最恐怖詭異的是飛頭降,降頭師利用符咒,自身下降。玻璃降在飛降中雖然並不算太厲害,但是比普通的屍毒要恐怖。
我曾經看過一個新聞,江浙一帶的富商去馬來西亞旅遊,途中有人免費送了富商一個佛像。
但是他哪裏知道,佛像早已經被人下了降頭,之後富商的身體每況愈下,一日不如一日,肚子越來越大,像是懷孕了一般。
醫院也查明不了病因,隻說是胃部疑似有腫瘤,做手術切開胃才發現,胃裏麵是很多沒有棱角的玻璃,亮晶晶的,就像珍珠奶茶的珍珠一樣,一個月不到,就一命嗚呼了。
想到這裏,我就害怕,感覺整個人都沒有希望了。
我還這麼年輕,可不想這麼早就離開人世,雖然我沒有什麼雄心壯誌,但是總不能英年早逝吧,況且我還有那麼多牽掛,我的父親還一直在那個山洞中像活死人一樣,祖母的屍體也還沒有找到,還有那個歐先生,到底是好是壞,是不是他害了我的父親,這麼多疑團都還沒有解開,我要活著。
李琦看出來我很害怕,也很無奈,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辦法也不是沒有。”
“什麼辦法?”我急切地問,就像落水的人看見了救生圈一樣。
“以毒攻毒。”
李琦說要帶著我去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找龍阿婆,龍阿婆是一個蠱師,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那邊很有名氣,如果現在還活著,有一百零六歲了。
我有些打退堂鼓了,因為,即使去了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也不一定找到她口中的龍阿婆,即使找到了龍阿婆,她也不一定還活著,況且,這降頭說不定歐先生可以解。
於是,我給李琦說過一周再出發,我已經想好了兩套方案,先是回家找歐先生,如果他可以幫我解降頭,那麼就沒有必要那麼費勁了,如果歐先生解不了,那隻有拚死一搏去湖南湘西找龍阿婆了。
李琦卻很緊張地說:“你要盡快,時間拖得越久,玻璃降就越壯大,一天長一個,你食欲會越來越差,身體也會被拖垮。”
聽她這麼一說,我還真是有些緊張,想想我的胃裏麵有一堆玻璃,我就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