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馳不敢懈怠,她的眼裏清晰的倒映出慍怒的裘玉,男人的眸子裏好似盛了一團烈火,隨時都有可能噴薄出來將她灼燒得隻剩下灰燼。
女人臉上多了一分笑意,她想賭,賭裘玉對雲羽檸的一往情深。
“主上,我回來月餘,有身孕不是正常的嘛。”
近乎撒嬌的語氣,甜膩膩的任由別人聽了隻怕會嘔吐出來。
裘玉收回自己的目光,心裏波濤洶湧,眼前站著的人果然不是他的水瀅。
他一再試探就是怕誤傷了雲羽檸,但是自雲羽檸被他強行拉進宮裏,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逾越的事情,所以有身孕也不過是胡扯!
眼前的樂馳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毫不留情地拽住了樂馳的手臂,先前溫情的味道早已經消失殆盡,剩下的就是無盡的狠厲和拷問。
樂馳心思細膩自然感覺到了裘玉的不正常,她想掙脫的時候來不及,加之身體軟綿綿的,她後知後覺,糟糕!
裘玉也是心機深沉之人,怎會容許她算計他!
她被他亦下過藥了。
此刻的樂馳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裘玉一雙漆黑的眸子裏隻有無盡的黑暗,仿佛樂馳說一個“不”字,他便會大發雷霆將她吞噬掉。
“你是何人,潛藏在我身邊意欲何為,真正的雲妃現在在哪裏?”
男人猶如鬼魅一般的聲音悉數繞在樂馳的耳邊,她一動不動,因為她要是向前挪動一分,她的一隻胳膊可能就會斷裂。
裘玉下了狠勁,她不敢輕舉妄動。
女人笑了笑,像無辜的孩子一般為自己辯解:“主上,您是不是喝醉了,為何會這般胡言亂語?”
裘玉冷笑一聲:“你沒有太多的機會,整個尚書府的人全部在天牢蹲著聽候發落,要不是看在雲妃的麵子上,我現在就送你下黃泉!”
男人一張臉緊緊繃著,嚴肅的讓人感覺到害怕,樂馳這才意識到,她露餡了。
女人忽然狂妄的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何時知道的?”
裘玉擰眉,也不廢話,自然不想拖遝,那樣的話找到雲羽檸的時間就越延後,所以他還是選擇心平氣和地回答了樂馳的問題:“琉璃閣失火那晚。”
“所以,這幾日……”
“都是和你逢場作戲,等你露出狐狸尾巴,將尚書府所有人一網打盡。”
裘玉沒有給樂馳說話的機會,從身後的侍衛那裏拔出一把劍,鋥亮鋥亮的,寒光肆無忌憚地照射在樂馳的臉上,男人一手握著鋒利的劍,一寸一寸靠近樂馳的臉。
“想來你也是極其在意容貌的,隻可惜,苦肉計假戲真做了。”
男人說話的語氣就好似在開玩笑,樂馳猛的搖了搖頭,她希望現在的一切隻是夢。
但是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滑落到了脖頸間,時時刻刻提醒著她,無路可退。
裘玉嘴角揚起一抹饒有興致的微笑,都不屑看狼狽的女人一眼,接著說道:“你從未想過尚書府的人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一個人的身上吧?”
什麼?
樂馳瞪大了眼睛,她想盡辦法想要在家裏有一定的立足之地,想要名正言順的身份。
她忽然靈台澄明,尖叫一聲:“你騙我!”
裘玉將劍架在了樂馳的脖子上,劍就那樣沒入了她白皙的皮膚裏,很快便有腥紅色的血珠子冒了出來。
空氣裏逐漸氤氳起來一層淡淡的血腥味,樂馳狠狠抓住裘玉的手一臉的不甘心:“為什麼!”
她吼得歇斯底裏,裘玉沒打算放過她,他才不會給樂馳任何一招斃命的機會,既然傷害了他最在乎的人,那麼他就要讓她付出代價,生不如死!
裘玉將手裏的劍“啪嗒”一聲扔在了地上,低頭俯視著樂馳,一字一句道:“告訴我雲羽檸的下落,我可以饒你不死。”
樂馳好像沒有聽到裘玉的話一般,喃喃自語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原來是真的啊!嗬嗬嗬……”
她眼神空洞,仿佛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整個人瞬間被掏空了一樣,但還是繼續說著:“你以為王德給雲羽檸放水不真的用刑,她就可以逃開一劫嗎?”
樂馳忽然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裘玉:“我有一個條件。”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裘玉幾乎是脫口而出,音量加高了幾個分貝,外麵守著的人在一瞬間便一窩蜂湧進來,包圍了樂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