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兄說得很有道理,我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不勉強她,但是日後在下必然免不了要到貴府上多多叨擾了!”裘玉眉頭輕輕一挑,眼中帶了幾分自信的神采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
“既然是這樣,那……”項溫韋話沒有說全,而是徑直望著裘玉,他相信裘玉能夠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意思的。
裘玉果真如他想象般的那樣聰明,他隻是淡聲說道:“柳姨娘真正的死因我不會再告訴任何人了。”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眼中泛起涼涼的冷芒,一隻手攥著另一隻手上戴著的碧玉指環沉聲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有一個人想必項兄估計很想看見,那個人我就交給項兄處置了。”
項溫韋輕輕皺了皺眉頭,眼中劃過思索之色,是什麼人他現在想見,又交給他處置?
但是還沒有待他想明白便聽見裘玉溫涼的聲音響起:“來人啊,將那個人帶過來。”
“是。”門外齊刷刷地傳來路與王德二人的回應之聲。
項溫韋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卻還是不得要領,隻好開口求助似的問道:“不知公子說的是何人?”
“你見了便知。”裘玉恢複了以往的“言簡意骸”不肯再多吐露幾個字。
項溫韋見他這般行徑,也隻是無奈的笑了笑,雖然他對裘玉這個人的了解可能並不是太深,但是從現在它就能看出裘玉應該就是一個比較“愛戲弄”別人之人……
但是,既然她都這麼講了,聯想到自己最近要去查的那柳姨娘的幕後幫凶,項溫韋突然便有了些思緒,難道是這裘玉已經提前幫自己抓住了那人嗎?
心中大抵已經有了個底,項溫韋也便不那麼的著急了,反正裘玉既然能說出那話,那想必那人是對自己有所用處的,他也不必著急,隻管等著便是了。
果不其然,不出半炷香的時間,陸羽和王德二人就從外間壓了一個披頭散發,身上拴著鐵鏈叮鈴作響的人,他們二人分別雙手擒住那人的一隻胳膊,硬是將他生生地抬了進來。
伴隨著他進來,他的身上還散發出陣陣濃鬱的鮮血味道,項溫韋用手捂了捂鼻子,待稍微適應那刺鼻的味道之後,才仔細打量著已經被帶到他們跟前跪著的那人。
他的頭發肉眼可見肮髒蓬亂不堪,就像是稻草一般,跪在那裏垂著頭看不見臉麵,卻能看見額頭上幾道深深的暗紅色印記周圍已經凝結了,鐵鏽般的血漬和青黑色的腫塊。一身白色的裏衣此刻已經變成暗黃土色的,上麵夾雜著些血跡。此時,他會坐在那裏,渾身瑟瑟發抖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
“抬起頭來。”裘玉對他這樣的表現似乎有幾分不滿,冷聲說道。
也真是奇了怪了那人雖是一副十分懼怕,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的樣子,可是聽到了裘玉的話,卻十分迅速的就抬起頭來,露出那張已經看不清五官的顏麵。
“這是誰?”項溫韋仔仔細細看清那人的麵容之後,發現這並不是自己認識的任何一人,但又聯想到柳姨娘背後那人這才不確定遲疑的問道。
裘玉冷笑一聲,在看向項溫韋的時候,卻又收回了那眼眸中的利芒,意有所指的看著他說道:“想必項兄已經大致猜到了他的是誰,我也不過多介紹了,他幫著柳姨娘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受這麼些苦,也算是為我那娘子略報些不平了。”
“原來就是他!”電光火石之間項溫韋已經明白了
裘玉抓住此人的目的為何。
可是突然之間,從那人跪的位置所在,突然傳來了一股腥臊味兒,項溫韋緊緊的皺了皺眉頭,象是接受不了這樣刺激的氣味但是裘玉卻分毫沒有受到其影響一般,依舊是麵不改色地直挺挺的坐在那裏,隻是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陸羽王德二人十分心有靈犀的齊齊看了一眼裘玉,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在得到了裘玉等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這才十分有默契地又駕著那人離開了房間中,這次從他們離開的背影項溫韋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那男人有一隻腳會比另一隻腳在地上拖得更長一些,看樣子就是一隻瘸腿。
雖然說已經架走了人,可是原地留下了一灘淡黃色的液體,還散發著莫名的惡臭。
陸羽王德出去後似乎是吩咐了在外間一直候著的侍女,立馬便有侍女進來打掃幹淨地上,卻見她們沒有露出分毫不滿,就像是在進行一次普通的掃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