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芙張了張嘴,囁嚅著想說出什麼辯解的話,卻還是無力的合上了,雙手垂下來,攪動著身側的衣帶。她實在是有些不能習慣現在的裘玉,以往雖然說個話什麼的也都是冷冷淡淡的,卻不像這樣一般,冷硬的命令著自己,一點情分都沒有
,這種冷冰冰的話著實叫人十分的難受。
“說。”見木清芙遲遲沒有回答,裘玉也漸漸的失去了耐心,他的心中已經是怒火中燒,並不知曉昨日這個女人,究竟和雲羽檸說了些什麼話,但是此刻也隻能耐著性子問她。
木清芙現在也逃避不下去了,幹脆緊緊的閉上了雙眼,雙手用力捏上了衣擺,大聲的說道:“我隻是和他說你很想她,要來找她!”
“然後呢?她是怎麼說的。”裘玉淡然的口氣中帶了幾分漫不經心,但是誰都沒有察覺,他的聲線居然有些顫抖,使得他現在十分緊張,他很想知道,在木清芙說了那一番話之後,雲羽檸是作何回答的,是不願意原諒他嗎?還是其實已經原諒他了,但是礙於臉麵拉不下臉來找他?
沒有想到裘玉這麼雷聲大雨點小先前還把她嚇得不行,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都快要跳出了胸膛,沒想到此刻他關心的卻是這種問題,也對,畢竟隻要沒有眼瞎,就能看出來裘玉有多麼喜歡雲羽檸,從她失蹤的時候就開始不眠不休的尋找他的下落,估計現在也很是忐忑吧。
木清芙這才睜開了雙眼,走到了門邊,身子往後一靠,雙手抱胸,閑閑的說道:“她可沒有說這些,她甚至已經不記得你了,你該怎麼辦呢?”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裘玉根本無法奈何於她,或許能說,會有求於她,畢竟這個男人現在正處於“近鄉情怯”的狀態,才不敢找上門去呢,她算是看了出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裘玉聽了這話,猛然一回身,一瞬間就來到了她麵前,雙手提著她的領子,似乎想把她柃起來。
木清芙現在這個角度也隻能看到他一雙,白淨修長的手卻爆滿了,十分用力的模樣,她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裘玉的臉龐,還是那張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麵容。
但是此刻那雙琉璃色的眸子中,卻滿是認真、不解和哀傷,木清芙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她好想親親那雙眼睛,讓他不要這樣悲傷,但是木清芙不敢,此時此地,此時此刻,她算是徹底的明白,恍然大悟了,她木清芙在裘玉眼中根本就什麼都不是,那男人,隻一心愛著雲羽檸,就沒有任何其他了。那她算什麼?這麼些日子的付出又算什麼?木清芙不禁捫心自問。
“她失憶了。”木清芙垂眸不去看他的眼睛,不去看那張蠱惑自己心智的麵容,低聲說道。雖然說還是有點不能釋懷,但是總是叫她認清了,他們二人,是永遠不可能的,裘玉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喜歡上她木清芙!
木清芙感覺到提著自己領子的那雙手,漸漸地不再發力,眼前照舊是一片白皙如玉卻緩緩地脫離了自己的視線。
“你說的,可是真的?”低沉的,如世間最醇厚的美酒般的嗓音,緩緩的從裘玉口中流淌出來,帶著一份明了,和兩分不可置信。
木清芙抬手理了理衣襟,自嘲似的笑了笑,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尋著,那就站在窗前的白色身影“我騙你做什麼這是她親口說的,她已經不記得掉下懸崖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了。”
“那她怎麼會在丞相府中?”話音剛落,裘玉就問出了口,今日就已經有人彙報給他了,雲羽檸現在的身份,是丞相的女兒,但是這怎麼可能呢?雲羽檸的父親明明就是雲錫石!
“這我不清楚,也沒有問她,若你想知道,便派人去查唄,反正你這般的神通廣大,總會知道的。”木清芙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說道,從他想清楚了之後,便不知道為何突然豁然開朗起來,對這個男人也沒有像之前那般的留戀,但是因為習慣總是,想要不停的去追尋著他,但是她相信,過不久,自己就會徹底忘了這個男人的。
裘玉神色莫名的,望著窗外的一片藍天,幾不可聞的,歎出一口氣,頓了頓,繼續問道:“你還和她說了什麼,不要隱瞞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