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那些雜亂的思緒全部衝出湧入到腦海中,讓她原本,在腦袋上的那處傷口,隱隱作痛,但是就在她頭疼欲裂想,整個人倒在了書桌上之時,身體卻自發的開始運轉起體內已經積累了有一定數量的內力來,一縷縷清涼的內力流轉到她的大腦中,慢慢的緩解著她的疼痛,但是隨著這股內力的流過,她等腦海中卻突然多了一些,從未有過記憶的畫麵來。
有的畫麵是她麵帶甘心的死在了一處破敗的房子中,而有的是,她冷若冰霜的跟牢獄中關押的一位年邁的老人說著什麼話,但是更多的是,他和那名夢境中的男子在一起時相處的畫麵。
她努力的車用雙手撐起身子,踉踉蹌蹌的走到床邊,身子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似的,雙腿一軟,嗵的一聲便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當她再次醒來之時,原本黝黑清亮的眸子卻顯得那麼暗淡無神,強忍著全身的酸痛難受之感,給自己翻了一個身,項溫蕙呆呆愣愣的望著房頂發呆。
她的腦子裏就像被人強行塞進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那些記憶雖然零散不堪,但是當她講這些零散的記憶片段梳理脈絡的時候,卻發覺這似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但是一個人又怎麼會有兩世呢?
夢中那種身如其境的感覺不似作假,當那個人高高站在高台上時,向自己伸出一雙修長如玉的手掌,她披著豔紅的鳳冠霞帔毫不猶豫的就過出了他的手,每每想起這一零散的片段,就讓她不住的臉紅心跳,臉頰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燙的都不敢碰。
“這麼說來,我那夫君其實沒有死嗎?但是父親為何要騙我呢。”項溫蕙伸出右手,放在眼前,一閉上眼,就似乎又回到記憶中,她朝那人伸出手的時候。她還是想不通,既然她的夫君沒有支付信用,為何要欺騙與她,還是隻是為了讓自己更加安心的待在這個家裏,所以才故意隱瞞。
但是不管怎麼說,無論他們怎麼想,既然他們已經將自己當成了家人,那她也必不會辜負他們的期望,無論最終終將如何,他們永遠都是她不變的家人。
隻是這件事情既然心中有了猜疑,那麼她確實要好好查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我現在也沒有人為我查證這些事情,又該如何是好。”項溫蕙苦惱似的揉了揉眼角,歎息出口。她並沒有自己的什麼勢力和人手,也真的沒有辦法,去查證那木姑娘說的是否屬實,而且爹爹的態度也是應該不願意把自己的過去告訴自己的,或許是因為以往的經曆,不是很好,所以他想一直瞞著自己,讓自己一直過著開心快樂的日子。
越想越是煩亂,幹脆不再去想,既然那木姑娘也說了,她以前的夫君也在尋找自己,那自個索性就做個縮頭烏龜,等到他來找自己的那一天,說不定到那時自己的記憶也能恢複一些,便能將過往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理個清楚,總不至於像自己這樣毫無頭緒,並且束手無策。
“可我隻想平平靜靜的生活呀。”項溫蕙有一種預感,一旦她回想起了過往的一切,那麼日子就必然不會像現在這般的太平了。
萬般無聊的又在家中拘了幾日,項溫蕙一直感覺自己都快要發黴了,每日在太陽底下曬曬日光,捧著幾本書,看看從前的文豪們寫的詩詞歌賦,亦或者是和馨兒聊聊天。
雖然柳姨娘暗害她這件事情還沒有被證實,但是沒有七八也有五六分了,雖然說她也是很痛恨那個對自己下毒之人,但是這一切卻和馨兒無關的。
畢竟若一個人做了對其他人虧心的事情,又怎麼能如此毫無芥蒂的麵對著那人呢?項溫蕙在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遷怒於項溫馨,但是看見她真正無辜的大眼,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時,項溫蕙便又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