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也隻是吃酒而已,過了這件事,別讓你哥哥請我好好喝一頓,就可以了。”龐逄聽他這麼說,卻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一點沒有見到方才哀怨不滿的模樣。
項溫韋看著他貓兒似的神情,扯了扯嘴角,滿意一笑:“蕙娘,不用擔心,他說的是這個理,你不要往心裏去。”
項溫蕙還是有些猶豫,但是她向他們看去的時候,卻見他們二人齊齊點頭,於是,張了張嘴,便沒有再說些什麼了。
定下了日之後,項溫蕙便與他們二人告辭,回了天琴園中。
“逐雲,流月呢?怎麼不見她?”項溫蕙回了屋中,便隻看見逐雲一人伺候著。
逐雲福了福身,向她一行禮說道:“回二小姐的話,二小姐出門之後,便有個府外之人,來找她,說是她的娘親,快病的不行了,喊她回去看看,流月著急的不行,小姐您又不在,於是商管家便鬥膽放了她出去,還請小姐怪罪。”
項溫蕙看著她,端著那副行禮的樣子,動也不敢動,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既然流月家中出了這等事情,就算是自己在,也會放他回去的,於是輕聲說道:“你快起來吧,別說怪罪不怪罪的,孝敬父母,做的事情本就是為人子女該做的,我也不會說怪她的。”
“奴婢代她,多謝二小姐大恩大德!”逐雲直起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便俯身沉默不言了。她是見流月那麼可憐兮兮的,對她哭著,說是自己母親病的快要不行了,再不會去看一眼她,怕是要遺憾終生。這才大著膽子,說問商管家能不能讓她回去,畢竟商管家城市老爺旁邊的管家,掌管著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雖然說是被老爺調到了二小姐身邊,但怎麼說應該還是有一些這種權力的。
逐雲還說若是出了事情,就有她自己一力擔著,她已經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畢竟商管家以前雖然風光,但是現在也得是要聽小姐的,沒有小姐的首肯,就這樣私自放了流月,怕是小姐定會責怪的,但是她卻沒想到小姐是這樣好的一個人,雖然以前小姐也對他們很好,但是他們畢竟是府中的奴婢,賣身給了府中,就這樣,不在主子的同意下就擅自出了府,主子卻還沒有對他們生氣,二小姐真是一個仁慈的主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讓我自己呆一會兒。”項溫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微微的躁動,就是想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是,奴婢多謝小姐大恩大德,奴婢告退了。”逐雲滿懷感激的,躬身行禮,才轉身退下。
項溫蕙也沒有往心裏去,隻是心中混雜著焦躁與一些喜悅,還在期待著過兩日哥哥和龐神醫一道來,而且今日不知道為什麼,她並沒有昏昏沉沉欲睡的感覺,若是這樣的話,隻能說明,那個對她下毒的人今天並沒有什麼作為,所以她才安然無恙。
但是項溫蕙隨即想到,流月今日回去是不是太過於巧合了,畢竟今日她才去了哥哥呢,而今日,她便沒有什麼感覺,而流月也回家了。
“我怎麼會這樣想,實在是太過分了,流月她是家裏人,出了事情才會趕回去的,一定是我多想罷了。”項溫蕙並不願意相信確實是流月做了什麼,而且又有誰會拿自己的生身母親,做借口呢?
可是事與願違,她不願意去相信的,反而便是真相。
“柳姨娘,這可如何是好?二小姐她分明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還是整日的想睡覺,但是今日卻叫了少爺來。”坐立不安的坐在座位上,又抬手撥了撥蓮子,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又放下了手。
柳姨娘端坐在她對麵,像是絲毫不在意了一樣,淡淡掃了她一眼“你擔心什麼?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說完抬手拿起桌麵上的,一杯茶水,放在鼻端晃了晃,輕輕啄了一口,卻麵上很快的露出一抹,嫌棄的神色來,又將茶水吐進了杯中。
流月也顧不得柳姨娘的嫌棄了,隻在那焦躁的不停的重複著“怎麼辦,怎麼辦。”
柳姨娘在一旁看到煩躁的很,柔荑一抬,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慌什麼慌,我不是說了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