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十分,項溫韋寸步不離的陪著項溫蕙一道用餐,因著他們來的正是時候,所以裏麵的人比較多,但是大多與自己相識的人坐在一起,沒個餐桌旁還有些屏風之類的以作格擋。
這時候男女不同席的風俗便沒有再體現出來,一來這是皇帝舉辦的圍獵,前往的人都是各個名門貴族的公子小姐,二來,這圍獵本就有這麼一層意思在,讓各家的公子小姐能夠湊在一起玩鬧。
正當兄妹二人尋了一處人不是十分多的地方落座,冷不丁從旁邊傳來一道略帶酸氣的女聲:“呦,這不是項小姐嗎?這麼快就好了?”
項溫蕙聞言抬眸一看,見居然是那常德郡主,當下俏臉一冷,眉頭微蹙不欲與她搭話,項溫韋雖然對她也很是不滿,但礙於她的身份還是出言回到:“多謝郡主關心,家妹已經大好了。”
常德見是項溫韋答話,而項溫蕙隻扭過頭不去看她,眸光更是惱火,冷嗤一聲說道:“項小姐,本郡主在關心你,你為何不答話?”心中卻暗道這項溫蕙果真不識抬舉!
項溫蕙這才側眸看了她一眼,回到“回郡主的話,小女見哥哥已經幫小女回了話,便再沒有多言,再次多謝郡主殿下關心了。”
“不知郡主還有何時,家妹將將醒來還是需要多多休息才是。”項溫韋見常德似乎還不肯罷休,不欲與她多言,將心中見到常德又升起的怒火強壓在心中淡聲說道。
常德郡主見此,隻勾唇嘲諷一笑,腳下沒見絲毫挪動的感覺,沉聲說道:“項公子這是何意?本郡主關心下你的妹妹還要趕人走?”說罷眼中帶了些挑釁的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遊移,一手似是不在意的撫上鬢間。
項溫蕙袖中的拳緊了緊,抬眼看向常德郡主,卻不經意看見她發間插得就是那隻和項溫馨一模一樣的玉兔步搖,上麵的玉石在周圍明亮的燈光中更顯得玲瓏,待常德發現項溫蕙和項溫韋皺眉看向她的發間之時,才‘咯咯’一笑,見他們二人麵色有些冷凝,這才裝作驚訝的說道:“項公子,項小姐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驚訝?”
還沒待項溫蕙開口,項溫韋便說道:“無事,隻是郡主這步搖著實好看,臣卻看的有些眼熟。”
“眼熟?那可不是,你那庶妹那日戴的步搖卻是和本郡主這個相仿,隻是本郡主一向不喜歡別人搶了自己的東西,還望項公子的庶妹能夠多多注意才是。”常德郡主見他們如此‘低眉順眼’,心中更是得意,大庭廣眾之下便口吐危險之語,看起來絲毫不懼他們是否會發怒。
項溫韋緊緊皺著眉頭似乎能夾死一隻蚊子,他沒有想要,和蕙娘一時的忍讓,竟讓這常德郡主的氣焰更加囂張起來,難道她忘記是她自己做出這般事情害的項溫蕙差點出事嗎?本以為她還算有點眼力見是來道歉的,沒成想她還有臉再來挑釁!
“哥哥....”項溫蕙自然是察覺到項溫韋的怒氣,遲疑的開口問詢到。
“項公子這是怎麼了?是本郡主說了什麼話惹得公子不高興了嗎?”常德纖眉一挑,毫不在意的說道。
項溫韋突然‘唰’的一聲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冷冷的盯著常德郡主的雙眸,語氣像是含了冰渣一般:“還請郡主有些自知之明,家妹昨日隻是我還沒有計較,卻不知郡主此時說這些話是何意,不知若是聖上知曉了昨日發生的事情,郡主殿下會怎麼樣?公道自在人心,我想聖上自然也會明察。”狠狠擲下這句話後,他便眼都不眨的直勾勾盯著常德。
常德此前就被他的動作一下,待他說完這些話語之後,麵色一白,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慌,側頭避開項溫韋銳利的視線,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卻又故作鎮定的說道:“本郡主不知道項公子在說什麼。”說完看也不看他們二人,依舊高高昂著下巴轉身離去,她身後的那些宮人們也不敢多待,隨了她一道離去了。
“哥哥,你不要生氣,她就是故意來找不自在的。”項溫蕙見她走遠,才伸手從桌前的杯中挑出兩隻,提起茶壺倒上兩杯茶水。
項溫韋抬手拿起項溫蕙將將倒好的茶水一飲而盡,喝完語帶些苦澀的說道:“蕙娘,不必這般忍讓她。”他的妹妹何須受如此委屈,若不是方才想起和項溫蕙坐下的約定,他是定然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聖上的,那常德仗著身份便橫行肆無忌憚,但是他丞相府也並不是那般的好欺負!